“快去。他俩应该要进宫了。”公主看了看日头,笑着看看其他准备好的人,招招手, 所有人都动身了。
皇上请宴,只敢早到。
城墙之上,庞席端立其中, 俯瞰着施家马车缓缓而来,眉头微蹙。
施知鸢进宫进的轻车熟路,检查完后就被放行。方掌事忙迎了上来,“郡主来得好早。”
“没事,我正好先去陪陪睆妃娘娘。”
施知鸢笑得一身轻松,随方掌事在宫中走。
“怕是陪不了娘娘了,娘娘最近常犯困,此刻还在小睡中呢。”方掌事遗憾道。
施知鸢有点失望,但转瞬即逝,“那我就等官家就好。”
方掌事笑着将她引到御花园,“郡主先在这等候一下,官家还在处理前堂事务。”
施知鸢乖巧地笑着点头。
方掌事退了下去,心里还犯嘀咕,给她和公主聊天的时间,真的就能冰释前嫌么?
哎,官家和公主的意思,只有听得份。
施知鸢什么都不知道,就坐在御花园里,满目粉白的梅花,花香缕缕飘来,美好地不由得轻轻一笑,还心旷神怡地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这时,走过来几个宫女,用挺小但足以被她听得清楚的声音说话。
“听说,施郡主这次能升官阶都是沾安王爷的光。”
“怎么会?!郡主多好的人,怎么会跟名声那么……的人为伍!”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厌恶得不行,说不定实际上狼狈为jian。这不,王爷和郡主都进宫了。”
另一个声音道,“不可妄议贵人,小命不想要了?”
顿时噤了声,可走了一会儿,又听叨咕一句,“我说的也是实话。”
施知鸢也不笑了,面色却很平静,云淡风轻得如只小风吹过而已。
宫女们走过梅林,看见施知鸢吓一跳,忙慌得行礼。
施知鸢微微笑笑,“免礼。”
“我们……”说坏话的宫女害怕地嘎巴下嘴。
施知鸢眼一弯,“怎么了?”
“没事没事。”宫女有点失望地摇摇头,三人又行个礼,就恭敬地退下了。
走了好远,回头看看神色如常的施知鸢,宫女蹙眉,“还真如公主所说,这些气不到她。”
“公主气她,气那么多年,哪次把她气到了。”另一个宫女扯了扯她,“走吧。”
施知鸢无语地看花,公主搞事依旧这么明显。
不偏不倚,正好在她面前说她坏话。
鬼信是巧合。
要不是知道是官家请宴,施知鸢差点以为是鸿门宴。
又过了一会儿,窸窸窣窣地走过去宦官、宫女。
有说话的,有没说话的。
只偶尔听到他们说,安王爷进宫了。
施知鸢懒得搭理安王爷,他爱咋的咋的,自兀自地等着皇上。
商安歌进宫,也只当作家常便饭,毕竟宫里没传出来什么不利的消息。
引路的方掌事没走一会儿,就被其他宦官叫走了。好在宫中也生活过许多年,方掌事告诉商安歌在延福宫中摆宴,他便自己可寻去。
官家还在议事,不着急,他走的不紧不慢。
商安歌总感觉突然的饭没那么简单,提着点小心。
走着走着,他路过一个僻静的殿宇,突然从宫墙的另一头飞下来个香囊,正好砸在他前面的路上。
商安歌蹙眉,停了脚步,但也没捡香囊。
墙另一头的小笛腿肚子怕得抽筋,不敢见他,又要完成任务,想出来个这办法,可还是怕得站都站不稳,扶着墙,勉强发出声音,“墙外可有人?能否帮忙将香囊送回?”
原来戏在这。
商安歌冷冷的,不想理,可身在宫中,给如皇上的意。过了一会儿,久到小笛都快以为安王爷走了,商安歌才道,“有人。我给小娘子扔过去。”
“别!”小笛忙道,意识到不合理,忙解释,“里面东西不经摔,不能再砸第二次了。”
商安歌打开香囊,里面有个玉耳坠,倒不是什么珍贵的玉。
“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给奴婢的,而且……”小笛挣扎着闭上眼,强将声音变媚,“它不止是普通物件,更是个念想。”
商安歌头微歪,不悦地微蹙眉,官家是又想塞一个细作?府里的没传出来想要的消息,再派个人来?
自从当街打完牛特进,抓了曲明澄后,就没人敢在他头上动土,商安歌理所当然地想到有前科的皇上。
看看墙头,商安歌眼中有丝疲倦,戏还得唱,“小娘子,等我。”
成了!小笛大喜,趴在墙上,听那边传来脚步声,赶紧跑掉。
施知鸢那边等得快发霉了,有点冷,搓了搓凉凉的手。
这时,又走过两个宦官,“安王爷带进宫的男子长得真好看。”
施知鸢没在意,往手心里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