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执捏了捏眉心,烦声道:“你们俩差不多得了,我这孤家寡人受不了这刺激。”
听闻这话,豆卢宝便带着几分装出来的歉意笑了笑,她好生给上官执倒了酒,又道:“你还没说你顾忌什么呢?难不成你对狄秋一点心思也没有?”
上官执又是沉默许久,只道了句,当然不是。
说罢,上官执仰头把酒喝净。
半晌,她又开口,语气少见的平静。只听上官执说道:“我只偷偷愿她会是与我相伴此生之人。”
这话说得认真,豆卢宝也不敢再玩笑些什么,只陪着也喝了酒。
从驿馆出来已是深夜,外头行起凉风,豆卢宝与乌满相互替对方紧了紧领口,便要回那住处去了。
驿馆外,乌满对豆卢宝小声闲聊道:“本以为上官画师终日做男子打扮,不想这初次竟……”
豆卢宝握了乌满的手,贴着乌满缓步而行,她便也随口回道:“我也没想到,上官执竟是第一次。”
乌满不说话了。
半晌,乌满突然闷声道今日倒是没见红,你……
豆卢宝差点没笑出来。
当然,她把笑意藏在眼底。豆卢宝又靠近了些,与乌满耳语道:“这事儿原本就不会见红,只与进入的动作粗暴与否有关,我也——”
本想说我初次也是这样,但豆卢宝脑子迅速拐了弯,片刻功夫,她便改口道:“我也是——听万红楼的那些姑娘们说的。”
街边的灯笼映出乌满微红的脸,豆卢宝也觉得自己的脸也有些热起来,她握紧了乌满的手,又笑着说道:“还未曾问过,今日我伺候得国主可还满意?”
听闻这话,乌满赶紧伸手捂了豆卢宝的嘴,她道:“这街上可不能胡乱说。”
刚想再逗几句,两人却看见这驿馆外面站着一个她们都认识的人。
还能有谁?不是狄秋也不会是别人。
狄秋看着倒是比刚离开大安那时更温和些,原先身上几分肃杀之气都没了,看着是个英姿飒爽的利落人。
狄秋昨夜到的南诏,想与好友叙旧却被豆卢宝赶了出去。今日听闻这南诏国主白日要商讨国事,她便想着晚上再来也罢了。谁知遇见索图,索图说国主与宝掌柜去看上官执,狄秋心里一惊,鬼使神差,她便跟着也来了这驿馆外。
不过这狄秋也是面色戚戚,与上官执今夜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同病相怜。
乌满与豆卢宝相视一眼,两人便知对方要说什么。
不等狄秋上前说话,豆卢宝赶紧上前,快语道:“你莫要迟疑,我们都帮你问明白了,上官执对你情深义重。”
狄秋瞪大了眼睛,似是有些惊讶。
连乌满都忍不住眼底的笑意,一边,豆卢宝跟着笑道:“你们二人不知是作弄些什么,这兜兜转转竟耽搁了这许多年。上官执看着潇洒,但是她心气高,又怕被你拒绝,你主动些就是了。”
这话说完,豆卢宝故意凑近了狄秋,小声道:“还有,这床笫之间莫要急躁,事前事后得把话讲清楚了才好呢。”
狄秋红了脸,竟愣了好一会儿,只眼瞧着豆卢宝与乌满两人一边笑着一边走远了。
“狄秋面皮薄,方才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些?”
乌满有些担忧。
豆卢宝在街边的茶肆里,与乌满坐着醒酒,她听了乌满的话,只笑道,如不这样,她们定是又要含糊许久,又折腾好些时候。
南诏四季如春,夜里凉风习习,甚是舒爽。
过了半个时辰,那狄秋仍没从驿馆里出来。
眼瞧着上官执的房里,灯熄了。
“好了,这事儿就算了了。”
豆卢宝笑眯眯地去拉乌满的手,两人从茶肆里出来,慢悠悠地往回走了。
渐行渐远,眼看着二人在街上的影子越拉越长。
二人低低的笑声传来,与街面上还沉浸在火节余欢的人群说笑声混在一起。
明天早点过来看她俩,指不定能看见什么呢。
瞎说什么呢?
咱们快些走,回去更衣沐浴又是好些时候……
江南的分号也不知怎么样了。
唉,我不是说马上就去,你又气什么……
两人的影子囫囵了,只能瞧见两个人影慢悠走着,好像一辈子都走不到这条路的尽头。
(全文完)
傍晚,豆卢宝拉着乌满去南诏昆笢的驿馆与上官执用晚饭。 莫说拉手,豆卢宝两只手扶着身边人的一只手,简直是扶着乌满进了屋。 上官执看着这两人腻腻歪歪,她忍不住白眼道,南诏国主难不成有喜了,还得宝掌柜这般伺候。 听闻这话,想到白日里与豆卢宝在床榻… 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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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都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