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出来,晚夕烧得正好看,城市的天空成了画,人在画底下追着跑;追上了高架桥,时夏一靠在车窗上给卫淙发消息,告诉卫淙自己出差回来了,不去公司直接回家,问卫淙下了班回不回家。
时夏一:【一个礼拜了啊,自由够了吧。】
卫淙是个“三多”先生,时夏一给他总结的,说他加班加点多,业务应酬多,狐朋狗友多。有了这三多,就有了时夏一的烦。搁谁谁不烦,有了家的人他不着家。时夏一顶烦卫淙这一点,比卫淙满身的臭毛病都要烦,怎么就跟他领了证了,昏头。
卫淙不这么看,卫淙一见时夏一等他等烦了的那张脸就笑,尤其是喝了酒回来,在门口换着拖鞋朝时夏一一撩眼:“知道了吧,便宜不好占,这年头占便宜就是吃亏。”
“滚蛋,”时夏一一个抱枕飞过去,“别得了便宜卖乖。”
“谁得便宜?行,对,我得便宜。”卫淙被砸了一下还在笑,捡起抱枕往沙发一撇,人就挨到了时夏一的耳朵边,“得了你这个怎么Cao都Cao不坏的宝——大便宜。”
种马德行吧,时夏一对他这样是又爱又恨。当初和他认识就是一次约炮,第一次约炮啊,遇见了幻想中的持久猛1,卫淙简直哪哪都合时夏一的心意。那时要问谁占谁的便宜,时夏一准摆出一副舔相,说今后只给爸爸Cao。
其实卫淙只大他三岁,性经验却比他丰富了不只三年。不然怎么头一回就让他神魂颠倒,屁股刚缓过劲就惦记着约卫淙干他第二回。
不是没尝过男人,大学里时夏一谈过好几个男朋友,就是没一个像卫淙这么猛。他承认他俗,可这俗也不叫错,总不能性少数群体就只配享受少数性的快乐吧?他做梦都想要一个能把他抱起来Cao的男朋友,把他Cao哭,Cao射,Cao失禁,Cao到他受不了求饶——这些卫淙手到拈来。
可卫淙隔三差五地不着家。真他妈的,还不如以前那样当固炮呢,谁也不是谁的谁,那他时夏一就可以只要爽的部分,不爽的那部分,管它劳心的、劳力的,统统让卫淙自己担着去。
看看,婚姻两个字全是“女”字旁,或许男人和男人就不该有婚姻。
追着夕阳空等一路,到进家门,卫淙的消息仍没有来,时夏一一肚子气,这人是几天没着家?桌面一层灰就算了,咖啡渍泞上了也就算了,风居然都不通。
刷刷刷,时夏一敞开各屋窗帘,把风让进来。
卧室一床凌乱,被子里抖出两只袜子,竟凑不成一双,时夏一服了,等拉开洗衣机的门,更服,人是懒成这样还是不走心成这样,不情愿晾衣服,倒是烘干啊,洗完不管了?!
分分捡捡,时夏一将重新衣服洗上,卫淙的消息来了,没事人一样的一条语音,说:“回啊,不回我住哪?就是稍微晚点,你先洗,啊,等爸爸回去干翻你。”
时夏一一下子泄了心劲,站在客厅里有气无力地回了三个字:“干你妹。”
卫淙这时倒闲了,电话追过来说:“嗳,昨天你可跟我说你逼痒得受不了……”
“你逼。”时夏一倔答答地截断他。
“Cao,我哪来……行行,你也没长。”卫淙的声音压下来,听筒里有些嘈杂,“我跟你说,今晚上这饭局不会太晚,就招待一下底下分公司过来培训的,不招待不合适,你自己吃饭,啊,别不吃。”
时夏一不说话,不想说,觉得没意思。卫淙叫他两声他不理,卫淙也不说了。
冷场一阵,卫淙半叹不叹,带了点不正经的笑逗道:“不想吃别吃了,正好,灌干净点。”
“我屁股不是你的飞机杯,拿来就用。”
时夏一说这话本想噎卫淙,谁想到反被噎了:嘟嘟嘟,卫淙把电话挂了。
时夏一气飕飕地等着;还是等了,直等到在沙发上睡过去。是卫淙开门关门的动静吵醒了他,卫淙就不懂什么叫轻手轻脚。
扫一眼挂钟,十一点半,真早啊,时夏一趿上拖鞋就朝卧室走,管卫淙怎么和他打招呼,他只当没听见。
“哪去?”卫淙一把捞住他,“看见爸爸这么没规矩,谁教你的?”
“屁的规矩,你定的?我认了吗?”时夏一甩着胳膊,动作远不及语气冲,当然甩不开。
他闻见卫淙身上的酒味很淡,顶多一两瓶啤酒的量,心里刚舒服点,马上更不舒服:也能敛着啊,看来不是缺你不可的局,早点回来要你命?一时较劲,他还是把卫淙甩开了。
“不是懒得理我?外面多自在。”
“没完啊,还是今儿就想这么玩?”卫淙堵着过道不让他过,“想这么玩我就满足你,办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浑死了,这副腔调,这张脸,偏偏那么对时夏一的胃口。卫淙真够既往如初,在床上从头霸道到尾,从不让时夏一失望。可霸道过头,时夏一就生出另一种不满:“凭什么你想要才干?自己玩去。”
“玩着呢——玩你啊。”
卫淙欺上来,时夏一根本不是个儿,闹不清自己怎么就进了卧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