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言基本上一直待在医院,这几个孩子毕竟还小,需要休息。
李言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夏暖阳,咬唇,想说什么,却被冉清直接拉走了。
关心则乱啊李言,伯父伯母估计看出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冉清苦笑。
晚上,夜幕降临,白天人潮穿梭不息的医院安静下来。
夏暖阳睁开眼,看着另一个病床上和衣而睡的父母,轻声下了床,穿上鞋,拿起床头水果篮中的水果刀,走出了病房。
陈墨顿住,点燃了第三根烟。沉重的气氛,压抑的环境让两位美人都呼吸困难,宋辞额头感觉到了汗意。
她怎么这么不理智?宋辞埋怨。
陈墨呼气,我说了,她从小太过于顺风顺水,没受过打击。她一向与人和善,顶多就是口舌之争。这一次不仅是自己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而且还被一个陌生男人痛殴一顿,又惊动了自己远在徽州的父母。她长期的好孩子的形象,圆满的人生,自身的骄傲,突然因为那个男人全部没了,你说她恨不恨?
她没成功。宋辞突然意识到,如果夏暖阳成功的杀死了那个男人的话,她现在应该在监狱。
甚至已经死了。
陈墨苦笑着摇头,我宁愿她杀死了那个男人,进了监狱。
宋辞心提了起来。
那个男人在夏暖阳隔壁的病房,他的父母已经离开,只能他一人躺在病床上。他手部骨折,右手用石膏固定,放在胸前。
夏暖阳轻悄悄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抬起刀,银光闪烁。
本来可以刺下去的刀,被一阵尖叫打断。
你在做什么!巡逻的护士大声喊叫。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面部表情的夏暖阳抬起一把水果刀,那冰冷的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银光闪烁,男人本能的翻个身,摔倒在地。
门外的护士有两个,一个报警,一个试着稳定住夏暖阳的情绪。
这里的动静太大,夏父夏母也赶了过来,看着手拿着水果刀的女儿,大惊失色。
夏暖阳知道,人会越聚越多,过不了多久连警察都会过来,那时候的自己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她动了起来,飞快的接近那个男人。
男人不傻,摔倒在地后立刻爬了起来,翻到另一个床内侧,两个人隔窗相对。
夏暖阳跳上床一把刺了进去。
那快要刺入男人皮肤的刀硬生生的停住夏父从后面抱住了夏暖阳。
胡闹!赶快放下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夏父严厉的斥责着怀中不断扭动的女儿,伸手争夺那把刀。
夏暖阳对于斥责充耳不闻,只是拼命的挣扎着,奈何她的力气没有父亲大,只能渐渐的被夏父拖到墙边,固定住丝毫动弹不得。
医院的护士此时招呼着那个男人赶快离开。
夏暖阳听着父亲喘息的声音,再一次发力挣脱了他的怀抱,用力之猛,直接把夏父震到了橱柜上。
她不管,她必须要杀了那个男人。
别杀人!夏父的声音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碰的一声巨响。
围观的人都愣住了,自己的母亲脸色惨白,夏暖阳即将落下的刀刃,缓缓的放了下来。
直觉告诉她,她得回头。
她转身,父亲被橱柜压在身下,血色弥漫开来。
咣当。
水果刀落地。
母亲在哭喊,护士们在急救,周围一片嘈杂,人影都变得模糊。
她看不见谁是谁,视线内只有遍地的血色,那么深,那么热。
夏暖阳跪在地上,耳边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别杀人。
09.活下去
宋辞向来是个感性的人,她是个读西厢记,读红楼梦都会为爱而不得而潸然泪下,这样的至情至性的女人。听完陈墨的描述和那句临终之言,想象着暖阳绝望而崩溃的眼神,宋辞的瞳孔中闪烁着泪花。她抽出纸巾,拭去眼角的泪。
陈墨也红了眼眶,张着嘴再也说不下去。
没抢救回来?宋辞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哭腔。
陈墨拂去脸前的泪,语气沉重,当场死亡。
宋辞的视线就模糊了。
当时的暖阳晕了过去,夏母整天以泪洗面,硬撑着料理了后事,李言、张烨和冉清帮衬着夏母。虽说是意外事故,但是医院还是给了一笔赔偿金。不多,也表示了诚意。那个男人,和他的父母吓坏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招惹了一个疯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的,他们就转移到其他医院。
陈墨点燃了第四根烟,宋辞见状,也要了一根。
这个故事太过压抑,以她的心性都有点承受不了。
你会抽?陈墨递上打火机。
宋辞优雅的夹起烟,放在嘴边,以前有抽过,后来戒了。
然后就是我登场了。陈墨翘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