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轶微捂住他的耳朵,评价道:“唱得一般。”
王祯抬头看他的脸。
很快,乘务人员将歌手赶出车厢,轿厢内随即涌入另一批候车者。
第30章 creep10
周五的下午王祯跟裴轶微回家,在楼道里拥抱了一会儿,走进房间前后颈已经shi润。
这个时候裴轶微和在外面时不一样。
他会用shi巾给他擦汗,蹲下去替他脱掉球鞋,慢慢解开鞋带,摘下袜子,将他的长裤褪到脚踝,然后拉开他的外套,将他一层层剥离出来,就像手术台上的医生,小心地抱起他,带他走进浴室,而他也像孩子一样任他施为,每当他解开一样东西,就奖励似的吻他一下。
傍晚的日光带着温馨的淡黄色,透过百叶窗照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看上去像一件光滑的瓷器。
热水淋在身上的时候他颤抖了。他顺从地闭上眼睛。黑暗之中,他感到裴轶微脱掉外衣,找了过来。他的呼吸洒在他的胸口。他开始清洗他的肩膀与手臂,将带有花香的肥皂抹在腰上,举起花洒冲掉多余的泡沫,随后擦干他的身体,套上外衣,将他抱进卧室。
做完这些,裴轶微给他削了一个苹果,他吃掉苹果,在沙发上睡觉,或者画画,等七点的闹钟响起,就动身回家。
日子仿佛踩在云端之上,王祯几乎忘了寒假即将到来,他即将前往北京集训。
梁清打电话询问他的时候,他从沙发上坐起,开始后悔没有选择留在省内。
“要去北京?”裴轶微问。
“嗯,”王祯说,“去半个月,年前回。”
裴轶微查了查北京的天气,问他:“带厚衣服了吗?”
“带了带了,”王祯说,“比东北军大衣还厚。”他比划了一下,觉得不够形象,就搜出图片给裴轶微看。
裴轶微不太放心,去之前检查了一遍他的行李,确认东西都带齐后,送他去了机场。
下飞机前,王祯拍了一张灰蒙蒙的天空,告诉裴轶微飞机降落了。
裴轶微问:“冷吗?”
王祯走出机舱,感受了一下,回复他:“不冷,有点干。”
裴轶微回道:“小心流鼻血,买个加shi器。”
王祯摸到鼻尖,慢慢地回复了一句:“小老妈子!”
将行李放进酒店,王祯在园区内逛了一圈,没有找到出售加shi器的商店,于是上网买了一个,将截图发给裴轶微,表示自己有好好生活。
裴轶微的回复很快跳了进来:“乖。”
王祯在便利店坐下,买了一杯锡兰nai茶,因为不想回宿舍,便靠在临窗的长桌前和裴轶微聊天。
裴轶微在房内写作业,拍了书桌的照片给王祯。房间的窗口朝西,黄昏时分光线暗淡,可能因为如此,裴轶微点亮了桌角的台灯,灯罩有浅蓝色的小碎花,应该是胡小娥挑选的外观。
第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画室给高二的学生安排了基础课,白天石膏头像写生,晚上速写,基础好的被挑出来,跟高三的一块画半身像。王祯来得晚,画了四天石膏像,第五天时带班老师安排他画半身像,觉得还可以,便让他和高三一起上课。
高三在为年前的联考做准备,很是紧张忙碌。王祯的舍友是三个复读生,最大的二十岁了,叫陆宇。三个人来自全国各地,于联考前夕飞回各自城市备考,宿舍一下便空了。几个人留下的烟头和啤酒罐积在房间的角落,王祯抽空清理宿舍,意外地在床底发现了一只避.孕套。
清理完毕,王祯出了一层薄汗。室内有暖气,他穿着薄外套坐在阳台前,给裴轶微打电话。
“喂?”
裴轶微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王祯心里跳了一下,一种隐秘的、蓬勃的快乐从shi漉漉的心底升起。
“在做什么呢?”
那边停顿了几秒,然后说:“买年货,在超市。”
“哦。”王祯笑笑,故作神秘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裴轶微马上问。
王祯平静地说:“一个人在宿舍,寂寞,冷,想哭。”
可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听筒一阵沉默。超市喧闹的音乐声丝丝攘攘进入耳朵,裴轶微的呼吸变快了一些,随后是模糊的脚步声与门板被合上时的“砰咚”声。
“你说。”裴轶微终于再次开口。
“你在哪儿?”王祯想了想说,“旁边怎么没声了?”
“卫生间。”裴轶微答。
“好吧。”王祯说。
很奇怪地,打电话前有很多话想说,但开口之后统统忘了。王祯轻轻咬住手指,说:“裴轶微......我想亲你,怎么办。”
裴轶微不说话。
过了半分钟,王祯咬红了食指,换了拇指开始咬。他坐到浴室的脚垫上,踢掉拖鞋,把袜子放在一边,让赤.裸的脚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脚尖挤压花纹的缝隙,充血后松开,再放上去,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乏味的、使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