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指着一张图纸问,“江官人,您这个可是织布的机子?”
江皖点头。
“那这个是纺丝的?”
江皖又点头,看来这位喻木工有两把刷子,竟然都看懂了。
“那这些个小东西……是处理木棉的!”他脸色猛然一变!原本以为是改进纺织机,没成想这才看出来是造木棉机的。
江皖这次惊讶了,这人功力深厚啊!这在现代有些人也认不出来这些东西啊!
“奇哉奇哉!有了这东西,以后木棉织布该有多方便!”他激动的站起身来,拿着几张图纸,不停的在院子中走动。“江官人,不知这图纸是哪位奇人所绘,这简直就是利国利民的东西!”
“是一名叫黄道婆的女子。”江皖说道。
“竟是女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您可知她在哪?”喻继祖眼神有些狂热和崇拜。
江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更没见过她。这几张图纸乃我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
她这么说,喻继祖便不纠结了,马上说道,“这份图纸心思巧妙,但看懂后制作却是不难的。这样吧,您明日未时来找我,我先打一架出来,您试试看,若是可以再接着打。”
“可以,那麻烦您了。”江皖点头说道。
之后留下图纸人就走了,上车后赶了一段路才发现,刚刚被晾在门外一个小时,她都忘了问《木经》的事!想想,还是等之后和人家熟了再问吧,免得太过唐突。
驾着车,江皖没有回去,反而行驶到朱雀大街去。找家典当行换些钱后,去了牙人王大郎家。
王大郎见江皖上门来,赶紧扬起一张笑脸跑了出来,王婆更是把江皖夸得江皖自己听了都心虚。又是上茶又是摆点心的,热情极了。
“您这次来可有何事?”王大郎和江皖寒暄了一会儿后问道。
江皖想想,“你这里可有面积大一点的院子?最好在水柜街实在不行就在内城,而且周边一定得安全些,不能有流氓赖子。”
王大郎眼睛睁大,嚯!这可是大生意,顿时手上的茶杯也放下了,“当然有!没有我也得给您找出来。而且您放心,在内城,那些个不着调的人是少有的。”
说到这儿又拍了拍胸口,豪气的说道,“若您不放心,我王大在这市井中也有些面子,我去帮您吩咐一声,保管没人找您麻烦。”
江皖笑笑,“我自然是信你的,不拘是租也好买也罢,就是得安全!你不知,我这块地方是打算给那些女子做纺织院子的,好让她们自己挣口饭吃,所以得看紧些。”
王大郎听了点点头,“我懂,江官人良善,这合该注重些。”接着又拿出册子,“水柜街如今倒是没了大院子,不过您瞧瞧这个地方,是在五岳观附近,又靠近宣德门正街,端是一个热闹繁华。那里平日衙役捕快最多,所以最是安全。而且旁边的巷子就是太学,也较为清净,平日没有流氓赖子敢去此地。”
然后王大郎又给江皖推荐了几个小时地方,但都没有第一家好。他说完,江皖就接过册子细看,然后点着五岳观附近说,“那就先去这里看看吧。”
走之前,江皖瞧见旁边又蹲着几个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盯着他们,和上回她看到的几个女孩不一样,似乎换了一批人了,而且年龄看着更是小。
王婆见江皖盯着她们,于是有过去叉着腰,指着几人说道,“上一边去,别污了官人的眼。”
江皖心中无奈的叹口气,她上次不打算在宋朝干什么,所以看到那些女孩也没做啥,心中安慰自己这种人很多,她是管不过来的,但是回家后那几天心中便一直做着噩梦。
这次又看到,心里更是沉重了。即使当下社会繁华安定,法律也对女孩友善,但这种牙人所中依旧能出现她们的身影。江皖仔细一看,五个小孩都是女孩!
“王婆,若她们五人我都要了该多少钱。”江皖赶快走过去拦住王婆,“我那院子也需要人盯着,所以我都买了。”
王婆听了惊喜,赶紧笑道,“您也是老顾客了,就一贯吧!”
王大郎听不下去,他自认和江皖是熟人了,怎么样也得讲些义气。于是出声道,“这几个小的不过五岁,大的才十二,哪能帮你看院子。官人你且等等,我过两日帮你再找一批好的。”说着面上都带了愧疚,她娘可真是太坑了,就这还收人家一贯,那两个五岁小丫头还是花二十文钱买来的呢!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女孩面色都变了,原本带着希冀的眼睛瞬间暗淡,那两个五岁的女孩大概也懂王大郎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们刚刚听到“看院子,做工挣钱”之类的话,心中便很是想去这位官人的院子。之前的那几个姐姐,全都被人买走,听说是做歌女,做妾的。比起这种,还是自己挣钱更安稳。
江皖心中又不忍了,“算了,太大的不好管,就她们吧。”接着对王婆说,“你先帮我留着,我找完地方就来领走。”
王婆听了忙点头,抢在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