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双腿残疾,上下山极不易。
大风帮帮众孙苓以前做过木匠,头脑灵活,靠着燕士奇给的工具书,摸索出手动Cao作的索道。
滑索上固定钩子,钩子勾住吊篮,靠重力启动。也就是说只要人在吊篮里齿轮就会缓慢转动,匀速送吊篮下山。下了山吊篮会自动回到山上。
如果是上山的话就需要靠吊篮中的人手动牵引,速度很慢,但胜在不需要很大的力气就能把自己运上山。到了山上再手动把空的吊篮送下去。
并且孙苓还给索道安装了制动,山上山下各两个机械手刹,拉下就能阻断运行。
两条索道一上一下,完工的那天全村人都稀罕的跑来围观试用。
有了这东西,以后腿脚不便的老人和病人上下山就会容易许多,所以受益者并不是只有孙俊一人。
学堂正式开门的那天,燕老爹特意到县城里请了班子来敲打锣鼓的庆祝,其他村的闻讯而动纷纷跑来看热闹。
双溪沟。
高老头隔一会儿就伸着脖子往远处看,口中念念有词:“怎么还不到?路上是不是有事耽搁了?”
燕寨村锣鼓震天响,大老远都能听得到,同高老头一起到村口迎接的村民按耐不住,总往那个方向看,脸上带着好奇。
“他们还真的请了先生教村里的娃读书啊?”
“当然是真的,前阵子不是一直在盖房子吗?刚盖好,我听人说学堂盖得可好了。青砖大瓦房呢。”
等半天要迎接的人迟迟不到,村民们就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语气中不乏羡慕,还有人商量着等会儿要过去看热闹。
高老头心中越发烦躁。
“吵吵什么!”他没好气的说,“祥云镇的读书人五根手指头数得过来,我没有一个不认识,没听说哪个去他们村当先生的。哼,什么学堂,什么先生,还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野鸡先生,最多识得几个字!”
没人敢说话了。
自从村里上次被燕寨村的闹了一通,高老头赔了夫人又折兵,心情就没好过,一提燕寨村就跟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不过村长说的也有道理,世道越乱出一个读书人越不容易,他们这种小地方就更别指望有什么正经读书人。
这方圆几十里内,只有镇上有个小私塾,一位说两句话就打瞌睡的老先生,手底下教四五个学生。
话是这么说,但热闹谁不想瞧,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一年到头也碰不上一回。
“来了来了!村长,牛哥儿来了!”
高老头脸上一喜,紧跟着呵斥那人:“什么牛哥儿了!叫高管事!”
“对对对,高管事。”
狭窄的乡间小道上,一辆宽敞的大马车缓缓而来,两边的轮子毫不留情的从地里碾过去,走了一路,庄稼也倒了一路。
村民见了都心疼不已,眼看着轮子从自家地里碾过都要哭了。
高老头看不到这些,他只能看到驾车的车夫一身颜色鲜亮整洁的体面衣服,只能看到车后涂脂抹粉的仆妇,趾高气昂的小厮们,佩刀的一队护卫们,还有最后满满一车的货。
瞧瞧,这就是他儿子的车,他儿子的下人,城里的公子哥儿大概就是他儿子这样的排场了吧?
马车在村口停下。
高老头激动的拄着拐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马车。
车门打开,先是一名穿着绸缎衣裳的白面男人走出来,高老头向前半步,激动的叫道:“儿呀!”
高邑抬着下巴:“爹。”他踩着“人凳”——一个趴在地上的小厮下车。
接着车内又下来两名秀美娇气的丫鬟,最后才是一名珠钗满头的贵妇人,扶着丫鬟的手小心翼翼的踩着“人凳”下车。
“夫君。”贵妇人柔柔的唤了一声。
“夫人。”高邑连忙笑着把手伸过去,丫鬟退下,帮主母提起裙角,以免被尘土弄脏。
高老头面对自己天仙似的儿媳妇儿无所适从,公公的威严根本立不起来,也不敢立,他还记得儿子的话,不能得罪儿媳妇。
高邑扶着夫人,漫不经心的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其他人呢?怎么就您一个来了?”
高老头笑呵呵的说:“一群妇道人家,让她们来干什么。走走走,回家再说。”
贵妇人轻叹一声,面上无限哀愁:“夫君,妾身也是妇道人家呢。”
高老头的脸僵了下,下意识的看自己的儿子。
高邑面色不变,温柔的注视着娇美的妻子:“荒野的杂草如何与名贵的牡丹相提并论?夫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张翠湖羞涩的笑了笑,旋即又蹙眉:“可是妾身要和杂草在同一个屋檐下好几日呢。”
“那便让她们躲出去,免得碍了夫人的眼。”
“人家会不会说我霸道?”张翠湖忧心忡忡,“我最听不得人家说我坏话。”
高邑笑道:“谁说夫人坏话就割了谁的舌头,为夫这些手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