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也不知道抓了白鹿是否是一件好事,总之傅英鸿和他在一路上起了不少波折。
他一次又一次试图逃跑,但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最后白衣剑客忍无可忍,点了他浑身的xue道,才让他不能跑不能跳,坐在那里乖乖一动不动。
漂亮的像一个Jing致的人偶。
傅英鸿生性喜洁,绝无法忍受衣服上有脏污。他面无表情,最终还是抱着白鹿去了客栈。
漂亮少年浑身都不能动,只有嘴巴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暧昧道:“那些人都在看我们,他们会怎样想呢?”
“总不会以为我们是兄弟的。”少年这句话得到了对方的回视。
白鹿笑着看他面无表情的脸,然后突然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一句话让周围人都红了脸,他暧昧道:“我的情哥哥……”
傅英鸿发现对方总是踩在他的理智的那条线上,不断的考验他的忍耐力,最终他实在忍无可忍,点了他的哑xue。
少年就是有这种力量,无论在什么地方,总是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老天也的确很奇怪,明明是长了一张漂亮艳丽的脸蛋,却又有一副蛇蝎的心肠。
白衣剑客脸色不变,在客栈休息了一夜之后又带着他上路了。
白鹿一动也不能动,生活所有照料都需要假手他人,傅英鸿也有耐心,一路上给他喂饭,喂水,甚至换衣解手亲自来。
这种结果,让一肚子诡计的白鹿无处发泄,艳丽恶毒的少年总于踢到了石头,棋逢对手,绞尽脑汁都逃不开他的监视。
二十七
白鹿不断的试探对方底线,他狡猾,心机也深沉,即使失去武功也总能找到机会。路过集市时候白鹿猛地边跑边往人群里躲,一边高声惊恐哭喊着:“有人拐卖我,救命,叔叔伯伯,救救我。”
傅英鸿剑术高绝,少言寡语,面对那些愤怒的百姓也只能闷声吃了个亏,雪白的衣服上被扔了几个鸡蛋,满身脏污,从未收到如此的羞辱。
他气的捏紧了剑柄,一边用身体护着白鹿,一边挡着那些百姓丢过来的东西,最后两个人狼狈的逃了出去。
他们不敢走大路,一路上专门挑着山间小路,遇到民宅在求宿一晚,怕白鹿捣乱,他始终都紧紧的盯着他。
白鹿乐不可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刚刚被他抱在怀里,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
少年问道:“傅哥哥,你怎么不杀了我,其实你用我也换不回你的家人的。”
“我虽然是圣教副教主,但是被你抓住那一刻我就不是啦,圣教里不养废物的。”
白衣剑客解开外衫,擦干净脸颊,收拾好狼狈,道:“白鹿,你今天如此不过是无人教你,魔教并非一个好去处,你还年轻,不该如此。”
少年半真半假靠在他怀里,下巴支在他肩膀上,软软的道:“阿鸿哥哥,那你教我好不好。”
二十八
白鹿并非生于魔教中,他六七岁的时候,父母意外惨死,死前才知道他母亲是从魔教万丽园里跑出来的逃奴。
他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反问道:“那里一定很美,种了很多的花吧。”
之后白鹿被教主带了回去,那时候魔教之主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白鹿一边在青龙堂里学暗杀,一边又跟着那些老家伙学怎么给活人剥皮抽筋。
诗词歌赋半点不会,杀人放火与生俱来。
魔教之主对他的宠爱几乎毫不掩饰,教主的书房暗室可以不必通报,他的私人物品任凭小小少年随便翻阅。
白鹿的童年被分成了两半,一边是魔教中血腥残杀,一边是教主温柔耐心的关照,似乎一切结果已经命中注定。
替他上药,为他念书,教他写字,甚至衣服鞋帽都一一过问。少年被他宠的骄横的很,也没有世俗的羞耻心,看谁不爽就用鞭子抽人。
白鹿从小就长的美,美的超过了性别。教主对所有人不假辞色,万丽园里美人碰都不碰,却有耐心每天夜里教小白鹿练字,教里所有人都传他是教主的禁脔,甚至连白鹿自己都这样认为。
每次想到对方,心里仿佛是从蜜罐里开出了花朵。少年的感情直白又热烈,当时小白鹿的思维很简单,他觉得娈宠的意思就是:他是他的。
那天他听到魔教中风言风语不怒反喜,风风火火跑进教主的书房中,推门质问道:“他们说我是你的禁脔!”
坐在教主位置上的黑发青年正在和几位长老议事,被打断也不生气,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他放下信件,道:“听见谁说的?”
少年鲜活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看起来像一只刚刚接触到天空的郦鸟,羽毛艳丽,温软可人。连撒娇都带着一股子骄纵劲,他没有回答,只是道:“那你为什么不教我亲嘴儿。”
那次小白鹿十二岁,第一次触碰他的唇。
温暖。
柔软。
像静静流淌的月光。
白鹿突然被晃醒,一切醒来都仿佛是昨天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