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缪寻这么一说,我一愣。可我却不知道就在我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九转十八弯的缪寻心里转过了多少念头。我回过神,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缪寻的额头:
“说什么呢你!”
缪寻猝不及防被一点,脸上的委屈之色未消,整个人看上去委委屈屈的。我看了不免好笑。
“你笑甚么!”缪寻却是有些恼了。
“我笑你呀!”我真是爱死了他这般模样。
毕竟,病娇傲娇起来再带着三分虚弱,配上那张惨绝人寰的脸,简直是太上头了。
嘿嘿嘿……
“你、你笑我作甚!”他看上去好像更气鼓鼓的了。
我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在一片欢笑中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头,笑骂道:
“笑你傻呗!”
“有道是一孕傻三年,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哇哈哈哈……”
在一片笑浪中,缪寻再也忍受不了般的愤愤转过身去。看那背影,竟是像要再也不理我了那般。见此,我不经哑然。连忙忍下笑意,小心翼翼的上前去抓他的手。他挣了两下,就也由我了。
“哎呀,别生气了嘛。”
不理我。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是不理我。
“真是的、说你傻你还不信。”我见他不应,故意撇了撇嘴,激将到。果不其然,他的肩膀明显的绷紧了。见状,我也不在逗他,轻轻将他扳过来:
“我不碰你,并不是不想碰你。而是怕伤着你。”漂浮着不肯对视的目光总算是有了去处。
“你呀你,就是太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了。你刚刚产子,身上亏损的那般严重,伤可都还没好。若是压着了,疼得不还是你自己。”
“我、我不怕疼的……”嗫嚅着却仍是轻轻低语。
我见他仍是“不知悔改”,气死的就换成我了。
“什么怕不怕,不怕疼又不是不会疼。你若是再这么不爱惜你自己的身子,我可真就不理你了。”
缪寻看着眼前的人,撅着鼓囊囊的嘴,看上去也真是生气极了。可是话里话外,却满满都是对自己的担忧与轻易。听着她那半真半假的威胁,他可真是……
他向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何曾被三言两语就拨弄了心神?能让他如此的,便也就只有她了。上下唇开合几次,竟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末了只轻轻应也一声:
“好。”可那里面的笑意却再也藏匿不住。
“可你也不许离开我,不许去瞧旁人。”他又没头没尾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却是懵了,这一屋子的除了他,我还能看谁去?可我见他神情不似做假,可也实在是难以解释。末了末了,我才在他那神色里回过味来,顿时是无语问青天。
不、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那大夫都多大了,你、我、我……”我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实在是不能理解,“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么?你这人、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
“真是个醋坛子。”我也是被气笑了,颇有些无语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