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传代了吧。
方年年苦中作乐。
面对近乎神化的人,她是一点反抗和蒙骗的想法都没有,不知道爹爹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在那位的眼皮底下玩心思。不得不说,老爹还是很有本事的,最起码他有这个胆量。
不知不觉,他们竟然走过了如野外的大花园,走进了一个穿堂,再走过一段路进入了一条甬道,两侧是平坦、光滑的高大围墙,看到了人类的建筑,却不见任何一个人,但她觉得到处都是视线,那些冷冰冰、毫无情感的视线。紧紧地跟在沈念的身边,方年年随着他加快了步伐,沈念应当也不喜欢被人盯着的人感觉吧。
太没有安全感了。
终于走过了这道围墙,方年年松了一口气。
她佩服地想,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十年二十年的晋王没有疯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太强了,还能够想着怎么脱身而出,其坚韧程度,是寻常人想象不到的。
不愧是高祖子孙。
这么感慨着,方年年随着沈念穿过一道垂花门。当看到在门外等候的人时,方年年压在心头的委屈蔓延上来,眼眶忍不住红了红,“我吓死了。”话音出口,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哭腔。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沈宥豫看到向来坚强的方年年哭了,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方年年揉揉眼睛,噘嘴说:“你的亲戚都是怪人。”
沈念:“?”
第180章 一个秘密 沈念嘀咕,自己哪里怪了……
沈念嘀咕, 自己哪里怪了,急公好义、乐善好施、关爱小辈、尊敬长者……当真是长辈之楷模,如若不是他冒险进入青风夹道, 方年年哪里能这么容易脱困,小没良心的。
“莫怕,有些亲戚我都不熟, 以后不会有任何交集。舅舅虽然怪了些,但还是个好舅舅。”沈宥豫悄悄地说:“舅舅没有为难你吧, 我求了他半天他才肯进入青风夹道来寻你,我许以金钱肯定没有用, 他比我有钱多了。我就说青风夹道的凶险诡谲,他这才肯来的。”
沈念瞪了外甥一眼, 这个更加没良心,从小白疼他了, 今年不给压岁钱!
方年年破涕为笑,“别这么说, 要不是舅舅,我没法这么顺畅地出来。”
说完,她忧虑了起来, “爹爹在里面。”
沈宥豫抿抿嘴,“看到你爹和我阿父同时出现, 我吓得心都停了。”
方年年皱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爹爹这不是暴露了自己吗?当年的事情可是欺君之罪,真怕陛下生气,就直接……”
“不会的。”
方年年叹气, “我当然希望是不会。”
“我不是在安慰你,不对,我是在安慰你……”沈宥豫跟着皱起了眉头,这话怎么说呢,“你爹说过,他没死的事情暴露是迟早的,他还说过自己假死之死也许瞒不过阿父的眼睛。之所以纵容着他假死于民间,完全是不想理会罢了。”
方奎曾今说过,他们不仅仅是君臣,更是师徒,他随秦王戍边北疆,与胡人作战、与酷烈的气候作战、与荒蛮作战……情谊是并肩作战而来。后面,身份地位发生更大的变化,不仅仅是功高震主、鸟惊弓藏,还有更多事关于江山稳固、人心聚拢等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身份不同了,所思所想发生了更多的变化,更何况当今的心思太深、想得太多。
“你爹说,死过的人不会再死。”
方年年没有被安慰到,但没有说什么,她转身看向身后来的方向……
……
如果这里不是囚笼,青风夹道会是个不错的养身之地,这里环境优美、气候适宜,安静中透着安逸,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但这么好的地方是晋王的坟墓,方年年问沈念,上一代究竟还有什么纠葛,为什么她爹要想方设法找到晋王、为什么当今要幽禁晋王、晋王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被问多了,沈念不耐烦地说:“小孩子家家的要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和沈念混熟了,方年年不怕他,嘟哝地说:“舅舅你年纪也不大啊,我是小孩子,你就是大孩子。”
沈念气结,真是遇到了对手。
方年年说:“说说嘛。”
“你都说我是大孩子了,我能够知道多少。”
“你是桃花山沈念。”
“方盟主想吩咐啥?”
“不敢当,不敢当。”听到盟主两字,方年年就臊得慌,她就是拿着盟主信物的普通人,压根没有想到当盟主,没有正式仪式的盟主算什么盟主嘛。
沈念摸了摸无须的下巴,抬脚在不争气的外甥屁股上踹了一脚,在沈宥豫玄色的衣袍上留下一个大脚印,沈宥豫正在河边叉鱼,身体纹丝不动,可见功夫不凡。
他们在青风夹道内一条河边架起了篝火准备烤鱼,爹爹不出来,方年年是不会走的,他们也愿意陪她。
沈念说:“我知道的也不多。要人性命,自古以来无外乎为情、为财、为仇,你说你爹和晋王是哪般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