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姑娘!”杨柏看见了突然现身挡在他面前的纤瘦身影。“薛姑娘,你快躲开!”
夜蝠兽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它被两个修士强行控制着,意识却在挣扎,整只兽都暴走了。
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两个修士其中的一个极善御兽,身上还有一个专门收服妖兽的灵宝,这夜蝠兽是挣脱不了强力的掌控的。
薛晨不知能不能应付发狂的夜蝠兽。
杨柏看着曾经的两个师弟,心中头一次生出了杀意。
不管怎样,他如今都不想让他们活着离开黄家村。
杨柏掀了黑袍,瞬间逼近其中一个人,白色指骨搭在那人颈间,也不管身上收到了攻击,只一下就将比修为自己高两阶的人的脖子移了位。
Cao控夜蝠兽的修士大骇,刚想替同伴报仇,结果只听一声清亮剑鸣,夜蝠兽被一剑贯穿,用剑的女子已是半身血污,全凭晕着华光的法器吊着一条命。
这都是什么怪物!
修士转身,意欲逃走,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握在了一个残破又鬼气森森的手掌里。
“薛姑娘……”杨柏的骨头架子破破烂烂,他跛着脚走到了因Jing疲力竭而倒下的薛晨身边,然后也躺了下来。
“怎么了?被我的的风姿倾倒了?”
杨柏看了眼薛晨狼狈的模样,轻笑一声,“嗯。”
“口是心非。我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兴许是我以前过得太好了,所以以后就要受些磨难吧。”薛晨一回想起万象塔的日子就眼眶发酸,她那时候过得真是太好了,呜呜呜。
“反正你的事也办完了,要不以后就跟着我吧。”
杨柏转过头看她,“骨头架子真的好看吗?”
“唔,还行,喂!你凑太近了啊!”
要是当时她知道她在接下来的几百年中还会多次深陷险境,她就会感叹自己一时的感慨还真是差点道破天机。
心魔成人,是一条注定充满荆棘与坎坷的道路……就连道侣的rou身都得她努力争取。
薛晨提着月华剑站在万年冰原上吹风时这样想到。
好在从商晚那儿借来的修为属实得心应手,她应该很快就能将被冰封的破碎尸体给找回来的……吧。
薛晨和杨柏看着纹丝不动的冰块陷入了沉思。
“月华大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罢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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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晚在流景城的伤虽然治好了,之后却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就连轮回司专司医药的回春使也查不出原因,众人一合计,便将她安顿在了衡华的别庄之中。
在商晚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每一天都有闻风而来的人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登门造访,凡是在仙域叫得出名号的人都想过来确认一下威名赫赫的悬云仙尊是不是差点就魂归天地了。
衡华挡了一波又一波,再一次向占星使苏瑾问起商晚何时会醒。
苏瑾抹了抹从脸颊上流下的血泪,“我方才算得了一些眉目,剑尊苏醒的日子快了。”
“你倒是给个准信,我……”
衡华话还没说完,一道银白色的流光便划破长寂夜空,直直地穿过了别庄里里外外十二层阵法,然后“叮”地一声插在了云纹石上。
与此同时,一阵极大的灵力波动传来,天地共鸣,衡华感受到了熟悉的强大威压,紧跟月华剑而来的南辰倏然抬头,“她醒过来了。”
弥漫开的威压又如来时一般迅速收了回去,衡华方活动了一下身子,“不得了不得了,竟是比往日还要可怕许多。”
落花满庭的院子里,唇色尚还苍白的商晚看着床边的陌生男子皱了皱眉,“这位道友是?”
时尽垂眸,细细看过她的眉眼,最终目光定在了她的指尖上,“不是道友,是道侣。”
两人对视良久,商晚默默移开目光,声音里带点懊丧,“哪有你这样玩的,你怎么反过来骗我这个‘失忆之人’?”
时尽俯身抱住她,“不骗你,你就不会跟我走了。”
“不骗我,我也不跟你走。”商晚勾住时尽的脖子,“应当是你同我走才对。”
毫无节Cao的某人无比顺从的答应了,并自豪声称:“我自带嫁妆。”
醒来的第二天,两人和衡华等人辞行,商晚抚了抚月华剑,“破坏阵法的费用我改日再付。”
南辰及时叫住了她,“易容女修的事,最近查清楚了。似是魔域之内一狂热修士做的,他善丹药,又对你……故有那么多女修以你的容貌出行。”
“不过,那魔修的老巢最近好像已被一人捣毁。魔修也已伏诛,那义士还让轮回司的人捎回来一句话。”
商晚好奇,“什么话?”
南辰干巴巴地道:“不用谢。顺便告诉你一句,我已经先你一步找到命定之人,不用太羡慕。”
“嗯?”商晚挑了挑眉,“养大的孩子翅膀硬了。”
“孩子?”时尽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