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南星在沙地上画着简易的地图,用木棍戳着自己部队后面跟着的氐族。从战场上的表现来看,这个氐族首领可不是忠心于匈奴单于的,又联想到在塞外情报点没有被摧毁的时候,传过来的一个日常消息。
北匈奴南下,占领了多数部族的草场,南匈奴趁机收编了这些原本归顺大汉,因为失去领地而叛变的部落。
这个氐族,恐怕就是那些部落中的一支。
那么……
南星画着地图,心里做出了打算。
又一日,眼看着南星部队马上就到集合地了,氐族远远的坠在部队后面,有时sao扰有时就是看着,搞得南星手下的将领有些烦躁。
“主,不如咱们就打过去,左右就是损失些人手,不能让那些蛮族这样嚣张了。”一个千夫长策马来到南星身边,建议道,“您要是不嫌弃,我带人先去。”
“就是,就是。兄弟们早就想了。”
南星听着各种请战的,无奈的叹气,说,“你们是没上过学吗?我让先生们教过你们什么?”这些亲兵大多是从小就被收养的,按照情报人员的标准教育,自然是上过那个南星主持开办的“学堂”的。
“少数民族与我们没甚不同,只是住在塞外。他们的祖先与我们是一样的,不能看不起他们。”几人异口同声的说,可还是有人嘟囔着,“那他们现在不是还是敌人嘛!”
“所以,我要去把他们变成朋友。”南星揉着眉头,回答那个不服气的将领,“不要声张,带着队伍继续前进。”
她吩咐了副将,如果自己回不来就带兵按计划进行,不用报仇。
不顾手下的劝阻,南星在夜间休整的时候单独离开了营地,走之前她对一直跟随自己的副将说,“那么,军队就交给你了。”
副将见南星心意已决,就不再劝阻只是说,“如果天亮您还不回来,我就带兄弟们进攻氐族了。”
南星听后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嘿,那个汉人小子竟然就是新郡守。看起来很小啊!”此时阿什那斤正喝着酒,对穆金吐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要跑了,还没小羊羔健壮。”
穆金也听了手下的报告,正让人将南星安置好,自己马上就去。闻言回头,“能智退那位先生的计谋,不是常人。就算他身体不健壮,也抵几个你了。”
“那个贾先生游走在汉人,匈奴,我们之间,倒是顺风顺水的很。就是不知道汉人是不是都这样,看我试这小子一试。”
“得了,你就在这儿听着吧!我和他聊,你就不要露面了。”穆金听完后翻了个白眼,将首领按在羊毡上。
“不就是识几个汉字,会念几本鸟书吗?怎么看不起人呢?”
穆金将阿什的咆哮抛在身后,独自走向安置南星的帐篷。
此时南星琢磨着一会的遣词造句,一边□□着屁股底下的羊毛毡。在穆金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捉摸着到时候收购塞外的羊毛,发展毛纺织业了。
“这羊毛好吗?”
突然的一句询问,吓了南星一跳。
“啊,不错。可以织毛衣。”南星很快淡定下来,干巴巴的应着。
“毛衣?南郡守真会开玩笑,这东西除了做毛毡可做不了什么了。”穆金给她倒了杯热水,扬着温和的笑,“毛毡也换不了多少粮钱。每年都难过啊!”
“我母亲也是汉人,我也算半个汉人吧!看见南郡守,倒是心生亲切呢!”
不得不说,穆金是个聊天的高手,几句话就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南星也浅浅的笑出来,和他寒暄起来。
两人绝口不提两方正是交战的档口,互相都损失了多少人。
“既然每年难过,不若我雇佣你们?”终于谈到了正事。
“雇佣?”
“就是固定的收购你们的羊毛,我可以直接用粮食换。如果可以,在打败匈奴后可以分给你们水草丰茂的草场。”南星也不废话,直接亮出了自己条件。“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这……”穆金有些心动,但又担心南星别有用心,顿时有些犹豫。
“哈哈哈,好!你们汉人都秉持甚君子之风,这可是你承诺的。”在穆金没有应承下来的时候,帐外就传来一阵有力的笑声。
身后有风传来,南星感觉光线一暗,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帐里。
“阿什,你……”穆金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将座位让给了自己的首领。
南星有趣的看着眼前这对君臣,感叹少数民族果然是轻尊卑,重利益。穆金显然是得用的军师,对待首领才这样随意,连不满都挂在脸上。
不过就是这样,穆金也没有反驳首领的话。而这个阿什那斤,显然是个莽夫。
被人性和计谋浸染多年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南星向后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爽朗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这是自然,你们不过是为求一个生存,咱们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