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在夜间南星休息的时候,绿水有些欲言又止。说实在话南星是一个少有的好主人,不曾短她衣食,也不曾对她严苛打骂。
但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变得有些贪心。绿水不确定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南星会不会生气,毕竟奴隶的结婚生子也是受主人的掌控。
“有什么就直说吧,你服侍了我这么长时间,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生气。”南星轻轻阖着眼睛,淡淡的说。“难道我能吃了你不成?”
“扑通”一声,绿水直接跪在了床榻之下,“奴女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只求主能宽恕。”
“奴女……奴女想留在别庄。”
“哦?”南星听到这才睁开眼睛,有些诧异的看向头顶冲着她的绿水。“留下到是可以,左右我若是去边关不可能带你,若是去不成……带不带你也没多大区别。”
“只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南星倒是不生气,其实早在几年前她的贴身事物就不再让绿水沾手。一是身为女子,她来了葵水。糊弄那些大老爷们当然容易,但是绿水是女子,想要瞒过她就只能不让她洗衣服侍,那些例假时期的衣服也是直接烧掉的;二来,为了安全着想,南星身边的侍人不论男女,都是唐管家从培养的孩子们里挑来的,几月一换,最后这些在南星身边待过的孩子会前往各个部门和情报网里任职,成为南星的耳目。
是以,听到绿水想要离开自己身边的请求,她并不生气。南星感谢绿水这几年的付出,但并没有什么别的不舍后者感到背叛的感觉。
她平静的等着绿水的回答,哪知绿水直接磕起头来。等到她将绿水拉起来的时候,绿水的脑门已经肿胀不堪了。
“你这是做甚?”
“奴女罪大……奴女不求高攀唐管家,只求在别庄做活,几日见上一眼就好……”绿水不顾自己的额头,伸手捉住南星的衣角,定定地看着她。
“你……心悦唐说?”南星有些不可置信,唐说是唐管家的名字,那人简直就是个据嘴葫芦,整天愁眉苦脸的,竟然还有女子喜欢他?
“是……这是奴女自己的心意,与唐管家无关,还望主不要迁怒于他。”不管是管家还是奴隶,卖身契都在主人的手里,不能自由恋爱结婚。两人的结合需要主人的命令,就连生孩子都要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行。所以,绿水自己私下爱慕唐管家,在官宦家里几乎就是死罪。杀了她,连官府都不会管的。
南星将自己的衣服从绿水手里抽出来,在房内走来走去,眉头皱的死紧,半晌都没有说话。绿水见南星不表态,心里止不住的打鼓,只能长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噤声。”南星被磕头生吵得很是烦躁,不自觉得厉声道。绿水果然不再磕头。
“这事等我过些日子再决定,你先退下吧!”南星终于纠结完,然后对绿水说。
第二日,南星就启程去面见张珪,为自己的冠礼做准备。
第22章
“礼成。”
一句话,南星就在法理上成为了“成年人”。南星,字之槐,从此之后她就是南之槐了。
冠礼是一个重要的礼仪仪式,但却足够私人。所以,张珪并没有邀请太多的宾客朋友,仅仅几位礼赞者参加。所以,没有太麻烦,南星就以张家独子的身份将参礼者送走。
结束了一天的仪式,张府显得静悄悄的。唯独张氏在张珪身后默默地擦着眼泪,感慨着自己的孩子竟然已经成年。十年的光Yin,没有给这个美艳的女人带来一点衰老的感觉,反而使她更加优雅。就连眼角的几丝皱纹都为她增添了一抹岁月的风韵,显得分外魅惑。
这么多年过去,南星其实与她并不亲近了,唯有的亲情也只在记忆里慢慢的品味。所以此时她的忧伤南星无动于衷,仅仅是微微点头,用眼神安抚着她。
不过张珪倒是在这十年里越发喜欢张氏了。此时见她抹眼泪,便伸手轻轻的拍过她的背,然后吩咐身后的侍女,将张氏扶回后院。
南星微微礼拜,再张珪的示意一下与他同回书房。她知道张珪想要与她谈论什么,自己也早已做好准备。她筹谋了数年就为此时这一步棋。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错。
书房还是老样子,在这10年里南星来过不知多少回,每一次来不是带着发明就是算计。不管是什么,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张珪。
但这次她想为自己。
“父亲。”南星没有等张珪说话,在坐定后直言道,“我希望去凉州。”凉州是现在的边疆,常年与胡人交战,州郡情况并不好。
“理由。”十年过去,张珪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没有怎么改变,城府倒是深了不少。此时的语气更是听不出喜怒。
“凉州地处偏远,信息不算通畅。我的身份可以得到最大保护。”南星抿了一口茶,“毕竟,你也不希望犯下欺君之罪吧。”这是南星此时最担心的事情,她虽然已经加冠,年岁也低,暂时也看不出来女儿身。
但未来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还不如此时就自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