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帮我去门口看一下,要是唐管家回来了就让他来找我一下。”
“是。”绿水沉默的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南星有些头疼的看着手里本子上画的比较抽象的图纸,深感这是一个大工程。
说不定要从和木匠沟通开始呢!
很快,绿水就带着唐管家到了书房。
“少主,种子已经命人挑好了。”唐管家正坐在堂下,汇报着,“我还自作主张的收了些菜籽,应该也有用。”
“嗯,蔬菜也可以试试。”南星笑着应到。
“明日你能帮我找个熟练的木工吗?可以给他加工钱。”
“您打算加多少?”唐管家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听说南星给今天平整地的仆人加餐的事了,再这样下去,南星的积蓄迟早要被掏空。
“嗯…按件计算吧!先让他来,我可以和他商量一下工钱的事。”南星也把不准现在工匠大概要多少工钱,于是这样说。
“明白了。不过我要提醒您,花钱还是不要大手大脚的好。”
“知矣---”
有着一个整日奇思妙想又胆大妄为的主人,唐管家今年只有不到25岁,已经费心的快成老爷爷了。
没让南星等,第二天唐管家就带着木匠的管事到了宅邸。
老管事名叫信,以前是个优秀的木匠,后来年纪大了,就升成管事,做了木匠头头。
匠信在拿到南星抽象的木工图后,虽然凭借经验能看懂,但有些困惑。只有一个看起来像犁,其他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更别说造出来了。
他都有些怀疑小主人是在拿他开玩笑。
“少主,您把这做出来要用来干什么呢?”匠信决定还是问一下。
好在南星没有架子,爽快的回答,“想先做个曲辕犁试试。”
南星指着图纸上最简洁的一个说,“曲辕犁做出来后,犁地的时候应该可以节省人力和牲畜。”
老木匠一听与种田有关,南星的神情又不像玩笑,于是又认真的看了看那个奇怪的犁。
最后也只能给南星说,“老奴回去试一试,尽快给您一个答复。”他已经不少时间没有再做工了,但小辈们经验不多,恐怕会做坏。这个奇怪的农具还是不要给别人做的好。
南星一听匠信领了这个工作,立刻说,“那我先把定钱给您,您看多少合适?”
匠信摇摇头,Cao着粗哑的声音说,“在庄子上,我们都是您的奴仆,也不需要工钱。您能有这份心,就是最好的报酬了。”
南星此时也不过是个7岁的粉娃娃,在匠信的眼里,她就和自己的小孙子差不多,所以此时也说了些贴己话。
“大家其实也不盼着能出人头地,能吃饱就算是一辈子的心愿了。”
南星浅笑的看着面前的老匠人,郑重的点点头,“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家都吃饱穿暖的。”
匠信笑了笑,把这当成了一句玩笑话。谁能想到一个孩子有什么能耐,让庄子里的人都吃饱呢?
南星也不管他怎么想的,送走匠信后她就提笔给荀爽写信。
报了平安后,南星提起张珪搬家的事情,直言朝中恐怕有大乱,嘱咐老师尽快离开洛阳。南星掐着时间,等到再过一个多月,朝中就会传出恒帝不行了的消息,到时候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冒出来。荀爽是士族的标杆,还是先一步避祸的好。
叫了一个护卫,让他把信送到荀爽府上后,南星才真正的休息了下来。
张珪是不用提醒的,他日常行走宫中,消息比她还灵通。现在估计连谁有可能作妖都猜出来了。
和这衣服,南星沉沉地睡了过去。明日,还要应付那些滑不溜手的管事呢!
此时的荀府。
荀爽皱着眉头看了看学生送来的信,随手将其丢进火盆了烧尽。
局势越来越复杂了,荀爽早就决定找个地方隐居,只不过上次被张珪拦了下来。而这次,是非走不可了。
想到自己的堂兄荀翌深陷漩涡之中,荀爽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荀氏已经经不起打击了,上一次党锢之乱就将荀氏从中央排挤到了地方,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兄弟也因此先后以身证道。
荀翌的处境很是不妙,荀爽决定和他谈一谈。
当然就将堂兄邀请到了家中,荀爽与荀翌彻夜对弈。直到黎明十分,荀翌面带浅笑落下最后一子,安慰荀爽,“慈明不必担忧,尽其导而死者,正命也。君子为‘道’而献身,实为大幸。”
“知名者,不立乎危墙之下”荀爽接了一句。
“桎梏者,非正命也。”荀翌摇摇头,将手放在棋盘边,微微合起。
果不其然,荀翌就算是知道此时抽身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依旧留了下来。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们就这样离开。
家族固然重要,可显然荀翌还有一些自己的追求。
荀爽理解又接受了自己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