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说:“都过去了,现在没人逼我,我过得很好。”
现在的他反而在庆辛,庆辛黎衍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
他之前17年人生灰暗无比,不见天日,现在,他有了照耀他的太阳。
那一束光璀璨得晃眼,可他还是做了那只扑上去的飞蛾。
所幸,黎衍不是火。
黎衍真的太放不下了,他甚至要去监狱找那个女人。
明明是该他安慰季寻的,最后反倒成了季寻开解他。
*
国庆匆匆而过,黎衍要回姥姥家,两人也没待一起多久。
谈恋爱不仅没让人丧失斗志,反而叫黎衍越发有干劲。
早上七点准时起床,上课Jing神百倍,晚自习只管埋头做作业,偶尔在课间逮着季寻悄悄往教学楼后面跑,也没做什么,黎衍就是想跟季寻单独待一会儿,有时候坐在石头上吹风都觉得风是甜的。
晚上一回家就学习,学习,学习,成绩上来了,半个月后的考试成绩跃到四十八名,但人却蔫吧了。
又一个晚自习课间,他们两个照常往教学楼后面跑,黑暗围上两人,黎衍却闷闷的不说话。
季寻问他:“怎么了?”
黎衍闷半天,小指头去勾季寻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他小声说:“我们都快一个月了吧?”
“嗯。”
他又不说话了,手指却悄悄的往季寻手臂上摸。
指尖微凉,触在季寻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黎衍的手指还在上面来回走动,说:“我这一个月,除了你的手指,手还没碰到过你别的地方。”
“嗯?”季寻不为所动。
“你多少岁?”黎衍问他。
“17。”季寻答。
接着,他感到对面的人在黑暗中凑过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黎衍哑着嗓音说:“我也17,为什么我天天都在想?”
季寻睫毛一颤,问他:“想什么?”
黎衍像是没听到他问的那句话,继续说:“你不想么?”
季寻感觉到黎衍说完这句话,滚烫的嘴唇似有若无的擦过他的耳垂。
*
晚上到家,关斯雅和黎景山都不在,桌上是即将放凉的饭菜,黎衍蔫蔫的吃完,上了楼。
季寻收拾完也跟着上楼,看见他上来,黎衍不声不响下楼,拿了一瓶冰镇饮料鸡尾酒,一打开洒得到处都是,他找前几天和季寻一起买的情侣款陶杯倒进去。
当时关斯雅还问他和季寻怎么买一样的,他慌着编借口,说是抽奖送的。
抽了个大奖,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一人送他们一个价值五千多的陶杯。
端着饮料慢悠悠上楼,黎衍把杯子放在书桌上,不理季寻,兀自埋头做作业。
谁叫他之前在教学楼后面里给他难堪?
他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季寻还刚硬如铁的跟他说他靠得太近了。
这一个月的恋爱生活没滋没味得像做梦,也就国庆那天得佳人一抱,之后便是该怎样就怎样,甚至还比不得没恋爱的时候。
真是像做梦。做噩梦。
亏他每天早上和晚上准时准点向爱情致敬,他在这边欲罢不能,季寻冷硬如冰,真是浪费了他的子子孙孙。
一套试卷做完,季寻挪过来一点,问他:“生气了?”
他靠到自己侧边,黎衍也学着他的刚硬如铁:“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季寻又靠过来一点,这下直接把下巴搁到了他肩膀上,烫得撩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黎衍血气一阵沸腾,他压住,依旧冷硬如冰:“不想说,没什么好说的。”
季寻揽住他肩膀,往颈窝里蹭了蹭,那温度极高的唇这下结结实实的贴上了黎衍的脖颈皮肤,在上面细细的摩擦。
他声音有些暗:“别生气了。”
黎衍口干舌燥,伸手去拿水,发现杯里的饮料少了一半,轻飘飘的,一看,季寻今天用的也是那个陶杯。
不胜酒力的东西喝鸡尾酒给喝醉了。
黎衍鼻翼耸动,果真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季寻趁乱用唇在他脖子上辗转了几处,黎衍背脊都软了,他眯着眼睛,不知道这作业怎么做着做着就变成了这样。
“我也想,我也17岁,想得快发疯了,”季寻的嗓子哑得已经调不成调了,他抓着黎衍的手往某处去,一摁:“可是我怕吓着你。”
“轰”的一声,黎衍的脑子炸开了!
不知道是一片空白还是五彩斑斓,下一秒,季寻的吻寻上来,落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从并肩坐着变成一站一坐,最后变成一个缩在椅子里溃不成军,一个弯着腰步步紧逼。
末了,黎衍眼底都带上了水花儿,天花板是旋转的,带着广玉兰花香的校服外套罩在头上,周遭除了制造出来的声响,就只剩下黑暗和浓郁到致命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