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你这是，”王川看见他，又激动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过去。
林默脸上还是苍白没有血色，“教授，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我我，林默你不要误会，教授只是赔我回来找东西，我学生卡掉你家了。”看到林默过来，王川下意识拉着教授往后退。
王川看着林默的笑，再配上这个诡异的氛围，他甚至想拉着教授马上就跑。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林默披上一件白色的实验袍，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我们，是你门没有关好，对。”
“哦？”林默偏头，脸上全然是不信。
时予把王川挡在身后：“林默，我很担心你。”
“是这样啊。”他笑了。“我把门禁解开，时教授，你们先回去。”
听到这话王川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好啊好啊，这么晚了确实要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课呢。”
时予却挣开了王川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林默，带我去你父亲的实验室。”
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教授你在说什么呀，我们先回去。现在不是参观人家实验室的时候！”把王川给急的，他觉得教授是因为自己才会回来的，自己一定要把教授给带回去。
“你先回去，”时予把王川推向出口，然后又对林默说：“你带我去看林教授的实验室。”
“这些是他早些年做神经实验的一些残次品，”
“有人吗？”
“什么？”
“有的，其实就是去除了一些情感的神经元，没有自主意识之后，他们就变成了傀儡。”
“意思是，没有记忆，没有情感，也没有痛觉？”
“是的。”林默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走，“但是傀儡的存活率不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后来他开始做基因工程，那些实验品都太危险了，所以他不敢留下来，全部都投放到首都以外的地方。”
“也没有考虑后果？”
“是的。”
“他为什么对傀儡的研究这么执着？”
“因为几十年前，一位天才曾经制作出了一具完美的傀儡，”林默开始回忆他父亲经常念叨的话“他没有情感，无视疼痛，并且身体停止老化，但是却保留了部分意识和作为人类的智慧，是最理想的工具。”
林默注意到时予的神色变了。“时教授您，还好吗？”
时予现在心绪起伏不定，但还是尽力保持镇定，“没事，你继续说。”
那个所谓完美的工具，说的应该就是陆泽。
“海洋生物的变异引起了父亲很大的兴趣，他开始思考人类和人鱼基因的适配性。”林默引着他们一个一个地参观不同时期的实验品。“教授，小心台阶。”
“开始只是用死人来做实验，后来，那些即将病死的人也会被运来。”
“然后他开始对人鱼进行研究了？”
“首长夫人来过一次，从那之后，他就疯了。学校的课能推就推，整天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我的母亲去给他送饭，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到这里，时予大概能把一些事情联系起来。之前他在首都下面遇到的怪物，就是实验的失败品。
初代的傀儡都是死物，到现在，已经能够用活人来制造，估计也是高层允许的，他们想要打造一只军队。
至于夫人，她的目的始终是要毁掉人类，在其中也不知道扮演怎样的角色。
王川也不知道改说些什么，他现在又很害怕，又觉得林默很可怜。
不过他还有一个疑惑。
“林默，你家地下室这么大？”
他们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竟然还没有看完所有的房间。
“从我家里，一直可以到学校。”
首都的地下是空的，各种通道纵横交错，行政楼，占星台，学校还有教堂，基本上东区大的建筑，都有地下通道连接起来。这是上次时予和陆泽两个人从占星台出来后，陆泽告诉他的，他甚至还在陆泽办公室看到了图纸。
“你刚才躺在试验台上，在干什么？”
“是每天例行的检查。”
林默站住了。
“你的意思是，林教授他，他还在你身上做实验？可你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我看到你藏了一个试管，能给我看一看吗？”
“抱歉，”林默和他们之间隔了一小段距离，一排铁门呼啸而过，把他们两个困住。
“林默你干什么？”
从铁门的缝隙看，他单薄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脆弱，“过了今晚，一切就会结束了。”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时予叫住他：“你的父亲，林教授究竟去了哪里？”
林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我杀了他。”
行政楼今夜依旧是灯火通明，这个城市从来都没有陷入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