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手指磨挲着红本封皮,微微一笑,道,“看腻了。”
闻肆不情愿套上睡衣,打算去衣柜找内裤时,一脚踏上床,祁笙一让,露出了被子底下的结婚证。
“我Cao,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我还想等两个月后过年再给你看的。”闻肆眼尖地盯着祁笙搭在小腹上的小红本,迅速抽回结婚本,想捂住又意识到祁笙看过了,没意义。索性大咧咧摊开放到床头柜上。
“怪我?谁让你藏枕头底下的,昨天晚上就想问你来着。”祁笙眉心荡漾着笑意,“说说,你弄这玩意干嘛。”
闻肆斜他一眼,不满道,“什么玩意,这是我们的结婚证。国外的结婚证写得全是英文,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就……”他红了脸,声音也没方才的理直气壮了,如同一个羞怯表白心上人的青涩少年,“就不想让你有遗憾,既然是夫妻,就得有结婚证,就算不被国家律法承认,我也要给你弄一本来。看,还是我们自己国家的结婚证完美。”
祁笙看他害羞的模样,又想笑又想哭。
“你我承认就行,管他国家法律,还是陌生人。”他眼眸映着灯光,亮得惊人,似盛了灿烂星河在其中。
闻肆知道,他在哭,忍耐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是他最后的坚持。
“说得没错,我们承认就行。”闻肆抱着祁笙,内心被柔软的东西填满,有着说不出的满足。
“我明天要去嘉州一趟。”
“是去看父母吗?我——对不起。”闻肆亲着祁笙发顶,为自己抽不出空陪他感到抱歉,声音都小了不少,懊恼道,“最近太忙了,我请不了假,你等我过几天看看有没有空,到时候一起去。”
祁笙要的就是他没空,“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等你真正有空了,再陪我不迟。以后机会多的是。”
“是,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会在每年那一天,陪着你一起去。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也还要一起去。”
闻肆搂紧他,咕哝道,“你真的不再走了吧。我怎么那么不踏实呢。老觉得是在做梦。”
祁笙摸着他脑袋,像在摸某种大型宠物,“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连毕业证都给你看了,早点睡吧,你不是明天五点就要去市局吗?别到时候起不来。”
闻肆亲着他发顶:“就算待会就去上班,我也照样有Jing力,起不来对我来说,不存在的。”
他以吻封缄,堵住了祁笙还欲说话的唇。
……
祁笙到了嘉州祭拜了父母之后,当即转道去了另一个城市,在中介的安排下,与买家见了面,签了卖房协议,对方还特有诚意地交了一笔订金给中介,生怕祁笙反悔。
房子即将易主,祁笙带着不舍在房子里待了一下午,房子软装全是祁妈妈的手笔,祁笙还记得,他当时被戴着眼罩牵引进房子时,祁妈妈摘下他眼罩,问他惊不惊喜的时候,他错愕又麻木的表情。
房子风格半是少女风,半是欧式,说不上哪里怪异,但看着就很不搭。他刚想说不惊喜,祁爸爸的手肘就顶了顶他腰间,祁笙勉强改口,“惊喜。”
祁爸爸满意地拍拍祁笙肩膀,眼带狭促。
回来这一趟,熟悉的场景不断勾起过往,除了平添伤感外,他也没有了当初那股不敢面对,如坠入无尽黑暗的绝望。
祁笙揉了揉眉心,掐断了回忆。
祁笙把钥匙往落了厚厚一层灰的茶几上一放,无声一笑,带上门离去,两肩风霜被驱逐,背影有着说不出的潇洒。
有人在另一个城市等他,愿意和他组成一个新家。
……
此后,哪怕岁月仓皇,他的身边,有一人陪伴,共度余生。
☆、番外(1)
藤市师大学来了位新讲师,长得帅气,笑得温柔。课堂节节爆满,一眼望去,皆是女生,男生寥寥无几。
“老师,请问你有女朋友吗?”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女生,答非所问,问出了在场女生的心声。
祁笙显然早就预料到会被提问这个问题,他放下粉笔,抬起手背,无名指那枚戒指在光线反射下,闪耀地刺眼,“我结婚了。”
在场女生,“……”
个别哀嚎起来,怎么也不肯相信。
“祁老师,您不会是为了骗我们专门买了个戒指吧。”
祁笙挑挑眉,“我看起来有那么无聊吗?好了回答问题,父母花钱不是送你们来八卦的。”
“我明天不来了,我失恋了。”
“我来,我光看着祁老师的脸,学习就有动力。”
“我也来,祁老师结婚了,我还是可以,颜狗容忍度很高的,只要祁老师结婚对象不是男人,我可以一直爱下去。”
“你搞歧视?”
“说什么呢,祁老师结婚对象是男的话,我难道去做变性手术吗?”女孩撑着下巴,眼带痴迷盯着祁笙的脸,又啧啧两声,叹气道,“算了,如果祁老师对我说喜欢,变成男的我也愿意。”
“你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