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回国了,在和闻肆分别了将近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尽管其间,闻肆去看了他几次,但短短几天的相处,犹如饮鸩止渴,除了加重对对方的思念,无一丝意义。
祁笙回国,没有提前告知任何人,他赶的夜间飞机,飞回国,正好也是夜里。他手里有闻肆出租屋的钥匙,直到再次站在灰旧的楼道里,祁笙才相信,他是真的回来了。
打开门,拎着行李踏入,家居摆设一切照旧,当初只待了短短两个星期的出租屋,让他产生了归属感,或者说,有闻肆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宿。
祁笙没有急着归置行李,而是先在一室一厅的出租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而后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了闻肆的枕头,竭力索取他的味道,像是要吸入肺里,留存起来一般。
手掌探入枕头底下,却摸到了两本软壳薄本。闻肆这个傻逼,不会把存折放在枕头底下吧。
他好奇地翻出来,在看到结婚证三个字时,目光凝滞了一会,翻开页面,睇见他和闻肆的合照,旁边还贴着一张小小的,闻肆扣着他手背的照片,顿时胸口被一种又酸涩又甜蜜的情绪充填,胀得生疼。手指忍不住点了点合照,似是感动又似嫌弃道,“幼稚。”
幼稚的闻肆正坐在办公室一角,听着队长分析案件,手上认真的做着笔记,上学时也不见他有这么刻苦。
“现在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足以让凶手伏法认罪,现场还需要再勘察一遍,看有没有遗漏什么证据,老刘,你明天带小闻再跑一趟。”刑警队一队队长是个四十多的男人,一双眼睛看向你时,犹如鹰隼盯上似的,让人极有压力。
副队□□不过才三十五,为人比队长还要严肃。他手里拿着一叠现场的照片,反复查看,闻言,放下照片说,“我也正有此意,现场必须得再去一趟,或许有收获也说不定。”
“是,队长,副队。”闻肆收了笔记本,站起身答应。
队长眼底闪过一抹欣赏,拍拍手道,“行了行了,都先回去养足Jing神。明天九点再来。”
“谢谢队长。”
一个个打着哈欠,收拾好手头文件,陆陆续续离开,闻肆开着他没怎么清洁过的大众,也驶出市局停车场。
一个人无数次地行驶着同一条路线早出晚归,与喧嚣频频堵车的早晨不同,浓深寂静的夜色,擦身而过的寥寥无几的车辆,闻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这个城市,他待了二十六年,无比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条马路,闭嘴眼睛也能描绘出画面。但没有祁笙,他又感到无比陌生。
将车停在楼底下,望着三楼亮着灯的窗户,闻肆心口一跳,随即苦笑浮上嘴角,呢喃道,“我是疯了不成,他还要半年才能回来呢!”
一定是早上出门出的急,不小心碰到开关。
闻肆没有多想,下了车锁了车,爬进楼道,两三步就到了家门口,没有声控灯光照亮,也能掏出钥匙熟练的开门。
随着门缝渐渐拉大,室内明亮的灯光泄出门外,打在闻肆脸上,他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影,浅笑yinyin地对他说,“你回来了。”
闻肆动了动唇,又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
半天没听到自己声音,他才发现,光顾盯着祁笙看,说的话只在心里发出。
祁笙替他关上门,想问他肚子饿不饿,就被他压在门上亲了个昏天暗地。
闻肆甚至来不及抱着人回卧室,只摁灭了客厅的灯,就将祁笙睡衣扒掉,一边亲吻着他,急匆匆把人抱进卧室就地正法。
闻肆压榨祁笙到了后半夜,才餍足地拥着疲惫不堪的祁笙入眠。
时间刚到七点半,闻肆的闹钟嗡嗡作响。
一只手在床头柜胡乱摸索,抓着手机就摁掉闹铃,按照往常,应该习惯性下床,穿衣,奔往浴室洗漱,然后再直奔楼下,路上随便买几个包子边啃边开车赶往警局。
今天却在做完第一个步骤就停住了,他怀里,有颗毛茸茸的脑袋,正伏在他胸口心脏位置,睡得正香。
连闹铃也没能把人吵醒,可见怀里的人有多累。
闻肆手肘撑着上半身微微仰起,为了不吵醒祁笙,他又慢慢躺回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里人柔软的发丝,脑子里把昨晚零星碎片逐渐拼成完整的画面。
祁笙回来了。
现在就躺在他怀里。
活生生,真实存在的祁笙。
他不是在做梦。
昨晚还把人弄得架不住,体力消耗太大,在他还Jing神的时候,昏睡过去。
他好像有点过分了。
他像在沙漠行走的旅人,索取着海市蜃楼幻化出的水源,恨不得把自己溺毙其中,也不愿意再被渴涸而死。
时间一刻不停流逝。
祁笙揉着睡眼惺忪地眼睛半眯着趴在闻肆胸口,待困倦的睡意褪去,才撑着手臂坐起来,扭过头问闻肆,“你几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