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笙可算是明白闻肆为什么生闷气了,他牵住他的手,慢慢解释,“怎么会,我拿到学位,跟教授的那几个课题完成,就回来了。”
祁笙说得轻松,但实际上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初本科申博,还是教授替他安排的,轻飘飘四个字,他花了整整两年,努力赶上进度。那时候,心无旁骛,甚至连想起闻肆的时间都几乎没有。教授让他别太拼,说时间不紧,他可以慢慢来。
“我爸说得对,你学历那么高,到时指不定怎么嫌弃我。”闻肆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像怨妇,还是怕被甩的那种,低学历怨妇。
祁笙被他逗笑,好看的眼眸弯成月牙,“我镀完金回国,还得上班替你还债呢,别再给我妈烧包了啊,不然我一辈子都要打工还债了。”
闻肆没再说,但眼底的Yin霾一扫而空,祁笙吐了口浊气,心想,可算把这个大男孩哄好了。
从酒店请来的厨师很快把菜肴做出来,就等端上桌了。
闻放去把方晓萱叫了回来。
饭桌上,闻家人摒弃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与方正夫妇聊得很合得来,主动避开关于两个男孩子的话题,只聊了些家常,又谈了些酒店的发展,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闻肆在桌子底下,高兴地握着祁笙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
一个爱字,被他反复写,祁笙反扣,也在他手心里写了爱你两个字。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宴席散了,才不舍地松开手。
结束的时候,闻复文夫妇挽留他们在家里吃晚饭,方正夫妇拒绝,说女儿还得回学校上课,拒绝了,没办法,只好亲自把人送到门口,寒暄着下次再聚。
方正夫妇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热情,原以为吃顿饭只是走个过场,敷衍了事。
司机开了车到门口,下了车开门,等在一旁。
见车来了,闻复文也不拉着人闲聊了,用他一惯的客套结束话语,“方先生,方太太,有机会咱们两家再聚聚,方太太,我家夫人平时也没有什么消遣,就爱逛街,你们有空可以多约约,说实在的,我儿子配祁笙,那是真的高攀了,你们夫妻能给面子来一趟,已是荣幸之至。”
方正连忙摆摆手,“闻董,你这话说岔了。我们只是小笙的亲戚,从小到大也没带过他教育过他,来这一趟也是替他父母来的,小笙的选择我们没权干涉。闻二少爷一表人才,对小笙也很上心,这样的感情,最是难得,他们能走在一块,也是缘分。”
方正一番话,说得妥帖又恰当。
没人不喜欢外人夸自己的孩子,闻复文笑着拍拍方正肩膀,“方先生,让你在酒楼做餐饮部经理真是屈才了,我儿子公司有个职位正空着,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绝对适合你。”
闻复文看人很有一套,方正是个人才。
老爷子那一辈给他留了数不清的财富,但一开始也是把他扔公司,让他从最底层开始爬,闻复文在商界混了几十年,懂得对待不同人有不同的客套,端得起架势,放得下身份,商场官场,称兄道弟的一大堆。
“闻董,我哪有您说得那么优秀,碰上大场面我也会露怯的,还需要再锻炼锻炼几年。”方正受到赏识,也是极为高兴的,但还是委婉地拒绝了,毕竟若是让祁笙误会,以为他带着攀附的心思,利用他搭上闻家这条大船,怎么想都对他们之间的亲情有影响。
闻复文还欲再劝,闻肆胳膊搭在他爸肩膀上,“爸,你干嘛呀,又不是招聘会,别把你工作上的那一套用在这里行不行。”
“勾肩搭背的,像什么样子。” 闻复文斥责了他一声,脸上挂着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惯着闻肆,“行吧,方先生,这大中午站在外面蒸桑拿也不是办法,你们赶紧上车,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方晓萱早就乖乖地坐在最右侧等着了,方正夫妇坐进去以后,祁笙在坐进副驾驶之前,朝闻肆晃了晃手机。
闻肆想跟着人一起走,但想到祁笙回去还要给方晓萱讲卷子,没空陪他,就只好站在他爸身边,看着车缓缓驶出他的视线,化为一个黑点。
“时间过得真快,晚上又要回学校了!”
祁燕梅斜她一眼,“把你脸上的笑容收收,再感叹成吗?”
方晓萱,“……”您可真是亲妈。
司机乐呵呵地说着,“方小姐这样真跟二少爷以前一模一样,每次周末我送他回学校,他都嘴里喊着不想回,实际上开心得很。”
原因不用多说,自然是因为祁笙。
方晓萱心想,难怪过年的时候,闻哥一定要她把她哥带出门。
方正夫妇一脸复杂,祁笙交叠在腿上的尾指不由得动了动。
“你们闻董对二少爷,很疼爱啊。”方正找了话题,化解此刻凝滞的气氛。
“那可不,二少爷从小是被宠大的,先生和夫人没动手打过他一次。二少也听话,什么不让做的,他就绝对不碰。”司机说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是在喜欢人这件事上,二少爷,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