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桌上犹如台风过境般,一扫而空,老板娘笑着调侃,“可以嘛,年轻人胃口就是好,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吃饱了,我们要回去了。”闻肆拉着祁笙离桌,随后松开手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经过收银台时又停住,只见他笑眯眯道,“谢谢老板娘的大餐,我们高考会努力的。”
张光磊和许崔也跟着道谢,“谢谢老板娘款待之恩,待我们高考中榜之后,他娶你。”两人异口同声,但动作却是互相指着对方。
老板娘乐不可支,撑在门框上,“两个俊俏的少年郎,我可消受不起,还是留给如花似玉的小妹妹吧。”
祁笙说,“老板娘,你今年多大了?”
“怎么,你也要娶我啊,有人会吃醋的呢!”话落,老板娘怕其他人听出来,又说,“像你这么帅气的,我还是欢喜得很。”
张光磊不乐意,“老板娘,你也看脸啊!”
老板娘抓了一把瓜子到他手里,“这待遇,就你有,开心了吗?”
张光磊,“……”
张光磊:“不乐意,我要你夸我帅,夸我是个清隽的少年郎,要你说我是在场最好看的。”
老板娘松开手,把他推出门,嫌弃道,“我眼睛还没瞎呢。”
被嫌弃的张光磊,“……”老板娘你嘴真毒。
吃完饭,走出闷热的饭馆,一阵微风拂面,神清气爽,天边的晚霞犹如画师手上的彩笔,在蔚蓝的天空涂上一层血红的火烧云,迷幻绚丽地布满了整个世界。
祁笙偏冷白色的皮肤染上一层胭脂似的,就连很淡的嘴唇也透着粉色,张光磊偷偷看了一眼。
心说,难怪老板娘选择祁笙,如果他是女生,肯定也追祁笙了,且还是,不追到不罢休,死缠烂打的那种。
再穿过一条巷子就要到达一中,偏偏这时候,巷口围着一群人,窃窃私语夹杂着劝说,一阵怒骂声伴随着拳打脚踢传到了祁笙他们的耳朵。
“打死你个贱人,老子让你养是看得起你,最好乖乖把钱拿出来,我知道你还有私房钱。”一个长相斯文但面目狰狞的男人粗着嗓门,边辱骂边用脚踹着地上护着头部挨打的女人。
女人呜呜哭着,用细如蚊子般的声音哀求,“那是儿子下学期的学费,我不能给你拿去赌。”
“Cao——”张光磊习惯性撸袖子撸手臂,发现今天穿的是短袖,他骂了一声,打算去阻止。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张光磊刚想说你抢什么,就见闻肆从男人后面一脚把他踹飞了,紧接着像是发泄般,把男人摁在地上,捏着拳头对着他脸砸下去。
“你……你是谁啊。”男人脸颊一痛,口齿不清道。“别打了,别打了,痛死我了——”
闻肆捏着他脖子,冷声道,“你刚打女人不是挺威风的吗?这么快就求饶了?”
“我错了,兄弟,不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了。”
闻肆眼也不眨,又是一拳,紧接着男人只感觉拳风扫过,拳头没有落下来,他睁开半肿淤青的眼睛,一只修长匀称的手拦住了闻肆的手臂,“闻肆,够了。”
男声清润,和这只手绝对是匹配的。
闻肆起身,退开,转头看向坐在地上捂着脸哭的女人,他沉声问道,“她是你老婆?”
“啊?是,是是是是是——”生怕答晚了又要挨一顿揍,男人连连答道。
祁笙猜到了闻肆想做什么,过去把地上哭泣的女人扶起,闻肆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很低。
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她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愿意出手帮她,就连警察都束手无策只口头教育了她老公几次。
祁笙问,“你想不想离婚?”
女人浮肿的眼睛瞬间又流出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停地抹着泪,“我想,但他不离,我没办法,我真的想离婚,就想跟儿子两个人过,我——”
女人猛地抽泣起来,瘦弱的身躯伤痕累累,微佝偻的背越发弯曲,背上压了座大山似的。
比起背上那座大山,心里的那座更为窒息。
祁笙知道,闻肆有办法,他总是这样,要么不管,一管就会管到底。
许崔手里还留了两张从炒菜馆抽得纸,默默地递到哭泣不止的女人面前,“擦擦吧,事情会解决的。”
几个大妈见几个小伙子出手管,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小秀她命苦,嫁了个不是玩意的丈夫,吃喝嫖赌,不挣钱。凭着那张脸,还在外面有几个相好的小姐呢!”
“是啊,看几个相好的小姐挣得多,就把主意打到小秀身上,逼她去做小姐。小秀不答应,他就天天打她。”
“每次我们报警,警察来了就口头教育一下,警察一走,这玩意该怎样还是怎样。”
家暴这事,往小了说,就是夫妻间的拌嘴,往大了说,只要不闹出人命,警察也插不了手。
隔壁邻居能帮一次两次三次,但次数多了,也麻木了,最多同情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