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便把讽刺挂在脸上:“没想到堂堂小妖王这么喜欢找虐,怎么,又想给我摇个尾巴?还是作个揖?”
郎子青的气息有一丝停滞,于是他极力告诫自己:稳住,不气,你还要利用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反正你现在也进来了,不如与我合作双赢......”郎子青橄榄枝抛到一半,便被打断了。
“不,我们就喜欢鱼死网破。”
“......”
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郎子青终于黑了脸,破罐子破摔道:“你以为我爱叫你来?这九重塔一到八层都是些不入流的,我都懒得看一眼,但第九层关着一只上古凶兽,我就是现在升到入神大圆满,也不过是有一战之力,根本降服不了。”
阮清听的认真,点头道:“哦哦原来如此,可是关我屁事啊?”
郎子青急了:“你怎么打败的我,就再怎么打败它啊!”
阮清笑了:“我为什么要打败它?”
“我实话告诉你,这塔有进无出,除非我爷......老东西亲自来提。我跟那老东西的关系,想必你旁边那位知道得很清楚,想让他满意,就必须收服那凶兽,你难道想在这里面待一辈子?”
郎子青说到这不再继续,一脸“你该懂我意思了吧”的自信。
他觉得到话说到这份上总该合作了。
然而,只是他觉得。
阮清四下环顾一圈,发现这地方自成一方小世界。
这塔内设计很是巧妙,茂林修竹,山峦起伏,天地灵气不知是从何处潺潺流入,保持修行进度应当没有问题,加上自然景观也足够赏心悦目,待个几天,吊一吊郎子青倒也不是很难熬。
她脑中轮转之间做了决定,便给裴逸递了个眼神。
俩人在这种事儿上倒是分外契合,几乎是阮清望过去的瞬间,裴逸便对着她挤眉弄眼地笑了。
阮清想,装得一派君子之风,其实也是个黑心莲。
郎子青半晌没等到回信儿,琢磨着这事不对头,但他也不好太过上赶着,便伸长了脖子紧紧盯着阮清的一举一动。
然后阮清打了个哈欠,靠着树干睡了。
哈?
岂有此理。
满心焦急的郎子青气得想吐血,语气可以称得上恶狠狠道:“妖女!我问你话呢!”
阮清压根儿没搭理,这回换了裴逸坐在他旁边笑着接话:“托朗殿下的福,我们要在此常住下去,往后作伴的日子还长,不如先让阿阮休息片刻。”
郎子青一听这话哪里还肯淡定,一道掌风劈向了阮清。
阮清倒是轻松跳开,回头一看树被劈成两半。
刚要嘲讽几句,便看到郎子青脸色惨白,倒在地上又缩成个油爆虾。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阮清眯起眼,没等她张口,裴逸便叹气道:“明知被雾生苍钉上了转魂钉,何苦给自己找罪受?没伤到她,倒惹得转魂钉在你气海雪山闹腾。”
郎子青瞪回来,忍住体内翻涌的妖力反噬。
阮清乐得看这人吃瘪,索性蹲在他面前:“哎你说说你,想坑别人哪次成功了?怎么就贼心不死呢?”
好半晌,等郎子青终于缓过神,才哑着嗓子低了头:“我诚心与你们合作。”
见对方肯低头,阮清也不是没事找事的,便借坡下驴:“说说看,怎么个合作法?”
郎子青跟她大眼瞪小眼半晌,才不情不愿道:“你们这趟是要找那上古奇毒的线索吧?据我所知,制毒的那位魔神堕魔之前,曾经是个妖,所以你前几天才会找上我?”
阮清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
万事开头难。
如今打开了话匣子,郎子青倒也不觉得丢人了:“你们帮我降服了九层的凶兽,在妖族境内,我尽我所能帮你们找线索。互惠互利,怎么样?”
“听起来是桩不错的买卖,可我为什么不用转魂钉之力要求你协助我呢?”
“凭你现在?”
郎子青上下打量阮清一番,倒是又端起了几分妖族天才的气势:“虽是上古神器,也不能违背天地法则打破平衡,除了我不能伤你分毫以外,你难道没发觉,你只能令我做一些鸡零狗碎之事?”
阮清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她又探头看向裴逸,对方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
见阮清一脸不甘心,郎子青莫名神清气爽起来,语调都带上几分欢愉:“怎么样?那凶兽可是九婴,上古水火之怪,就算最终为我妖族所用,神魂却有转魂钉的烙印,对你总是百利而无一害。”
事已至此,阮清也不再矫情,割破手指冲天地一点,虚空中流转着点点金色的光斑。
“天地立心。”
郎子青见此也不多话,同样的动作道:“天地立心。”
法则见证之下誓约生成。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