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导演愁眉苦脸地坐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等人,想着来的或许是个小伙子,再一晃,一个小姑娘走进来,把他们呛得不轻。
左左忽略他们眼里的诧异,率先自我介绍:“我是久路负责人左左。”
几人诧异了一阵又淡定下来,招呼她坐。
她站着没动,“我不是来商量的,我是来拒绝你们的。”
“什么?”
“也不是故意拒绝你们,而是按照Z国现在的情况,我根本不配和你们坐这商量,因为我是带粉籍的。”她为难道。
几人一脸茫然,这样面对面坦白真的不怕出事吗?
“我有一个爱豆,我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但是我也有事业,所以你们看到了久路。我可以帮你们做节目策划,但你们要答应我,台下得有观众。”她好似真的不怕,目光直接地对上他们,迎接他们的打量与窥视。
观众意味着什么,在座哪有人不明白,都默然不语。
“观众是绝对不能有的,有一就有二,有二而生三。”门外走进一人,眉毛又粗又直,性格强硬。
左左学着尚青章的万能礼仪朝他一礼,“老先生好。只是晚辈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就是既然要限制粉圈,为什么不在世歌赛就限制呢?”
李湛的脸登时就黑压压地沉下来了。“不为什么,赛程需要。”但也不好太过冷硬,因为她鞠的躬是实打实的。
“那就是说,现在完全不需要了?”左左看似轻松地问。
李湛表情更古怪了,多年宦海最忌的就是绝对、完全这样的字眼,以至于他实在没法忽略,闷闷道:“也不完全。”
“那就好了,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左左兴高采烈。
李湛:???
“对了,前辈们,你们刚刚给我看的企划我觉得有点涉嫌抄袭国外综艺,原创性不足。正好世歌赛余韵还在,要不我们搞个音综吧,叫从干音到修音。”左左忽然换了个话题。
前辈们也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又转回了正题,但她根本本子都没翻,她就知道抄了?不过抄了没,好像是有个地方偷了点懒,直接用的国外赛制。
“嗯,听着不错。”心累的某导演顺口说。
“不愧是前辈,真是见多识广。我的想法是,不管是什么样的艺人,只要他愿意报名,就都给他一个机会唱,然后,不修音,让观众破破滤镜,找到最真实的定位,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观众们听了两场,就不会再感兴趣。”
这回李湛明显反应不同,皱眉思索着可行性,导演们则看鬼一样地看她,这真的是粉丝吗,下起手来比圈外人都狠。
最后,音综敲定,由久路工作室出策划,几位大佬联合审核。
消息通知到久路后,她的副手袁梦嘟囔着,“我怎么感觉这是个坑?”
左左笑而不语。这当然是坑,热搜上的种种,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既然是坑,那就坑回去,方才解气。
7月25日,《听见声音》开播,第一期官宣嘉宾清一色都是流量,还很巧的都是热搜上塌了房子的流量。央视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任其买通稿宣传。开播当日,现场和网络收视都意外的好。
直播总是比录播要吸引人,而且央视声明了这个节目是不会cut的,两个半小时内解决一切。就,很任性。
这也意外着流量们想要多的镜头也没有,你占着这里,后头的人可排着队呢。
不过他们也不想要镜头了,因为他们很崩溃地发现,央视爸爸居然又不修音,不仅不修,连混响都不开。更坑的是,他们演唱的干音被音频软件完整记录,一回头就能看见身后大屏幕放大的音频图,弯弯绕绕如九曲黄河,时不时来点凌汛高峰,看得他们想当场投河自尽。
这一下让满怀激动前来观看的粉丝也傻了,“唱跳全能xxx”的口号酝酿了半天愣是喊不出口,她们的耳朵给了她们最真实的反馈——真的很车祸啊。
一场全部唱完,场控示意大家安心坐着。到两个小时零五分,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音频,一听观众就笑了,这不就是她们平时听的修音版吗?修音修的真挺好,歌曲简直完成了质的飞跃,就是流量们的脸青的青绿的绿,开满整整一树,煞是好看。
以是,央视难得整蛊又专业得一匹的音综一骑绝尘地突出重围,获得同期收视率第一的成绩。网友们“哈哈哈”地截着表情包,意外的快乐。
流量们获得了真正的流量,虽然不太正向,但要是能一直这么苟着,倒也不错。然而他们很快就知道,火过以后就真的凉了。
第二期流量知道了节目套路,都开始苦练唱功,这一批是确实努力的一批,最终呈现的比第一期要好多了,于是第一期被疯狂拉踩,拉踩完了观众能记住的只有第二期了。
真正产生变化的是第三期。
第三期倒计时第五天,左左微信敲了敲绕绕,中午十二点,后援会在官群发了个群公告:【《听见声音》第三期录制名额X100,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