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道:“今天不是网络直播吗?”
青团把占位的包包拿开,让她坐,“是只有网络直播,但是观赛名额昨天开放了,一下子涌来好多音乐发烧友,要不是姐妹们习惯早到,现在都抢不着位置了。”
左左目瞪口呆,这么火爆的吗?
没一会儿,中央舞台升起一个巨大的多棱柱,切出无数个画面。左左旁边的青团递给她一个3D眼镜,甫一带上,就与画面中刚入镜的人打了个照面。
青年掠过镜头,轻轻点了下头,乌瞳明润地转开,站到门边等同伴都进来才带上门。
3D眼镜视物极为立体,乍一看就像在眼前,左左呼吸都不由轻了几分,待他由近及远她才松了口气。
她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疯抢入场资格了,看3D“电影”谁不爱呢?
第一天是静默的,偶有乐声流动,多数气氛沉凝。他们周身像布置了一层结界,笔下一张张纸散如流水,一个个特殊的音符被赋生机又打回原形,不断地推倒、重塑、重塑、推倒,在这废墟之上,渐渐有了坚如磐石的堡垒形貌。
第二天演唱组和乐队开始排练,各有各的音轨,又因练习并不同步,听来简直风马牛不相及,然而乐理组的人能够准确指出哪里音准有问题,哪里强弱需要细化。
第三天,演唱组和乐队开始磨合,大屏幕只放了练习初期的片段,而后屏幕归于空白。
适当的留白,为了更大的惊喜。
现场观众安静了一会儿,叽叽喳喳讨论起来,等了许久没等到屏幕再度亮起,只好认命地收拾东西离开,惴惴不安地期待明天的场景。
“明天一定要震翻全场!”
百里外的小屋,有人踌躇满志的打气,被另一个人薅头毛:“醒醒,你Bridge部分还没练熟,瞎震个啥?”
“马上,马上就熟了!”那人不服气的反驳。
“你说熟了就熟了?赶紧练。”毒舌男继续道。
“你俩说啥呢,什么熟不熟的,搞得我都饿了,想吃我妈做的菜了。”厚实的男中音插话,毫无疑问是学院派的扛把子刘丰。男中音说话是带着东北腔的男中音,唱歌却是实打实的男高。
而前两个,被批的是爆发力很强的老牌歌手王案,毒舌的是天王吴松径。
赛程进行到现在,大浪淘沙淘的只剩下三个人,三人瞅瞅现场哼和弦给二胡老师的尚青章,叹了口气,本来可以四个人一起唱的。
“看我做什么?相信我,三个人刚刚好,这是我专门给你们打造的歌,你们把它唱好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想。”
盯的时间太久,尚青章发现了,稍一思索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安抚道。
看清他眼里确实没有不甘落寞,三人低头琢磨乐谱。他们的音域都偏高,而这首歌音域范围大部分在中高音区,乐句的起承转合、咬字的音节也很能发挥他们的特色,确实称得上是专门打造。
一句“谢谢”实在单薄,唯有尽全力发挥才算对得起这个作品。
翌日,天气晴,宜竞赛。新闻介绍着:“世歌赛首次聚集音乐界的顶尖人才,共同打造优质音乐作品……”
现场的观众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有一个念头——看它,血赚。大早上的门还没开,长龙大队就排了起来,等门一开,人就哗啦啦地涌进去,很迅速地把位置坐满了。
他们发现中央的舞台周围多了一圈圆形桌椅,登时兴奋起来,有种强烈的预感。一个小时后,预感得到证实——
各国参赛队分别落座本国观众席对应区域,有艳光四射的演唱组,也有低调暗藏宝藏的乐理组。也就是说,全家福。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尖叫,叫声冲天,周遭十里的鸟都震落枝头。
M国著名女歌星回以妖娆一笑,F国男歌手抛了一个苏撩的wink,Z国队安安分分坐在那,冷不防听见无比大声地一句“尚青章”,青团的大嗓门虽迟但到。
乐理组席位的青年就无奈侧过身,牵起唇角笑了笑,把手竖起,打了个安静的手势。
果然,下一刻,青团们乖如鹌鹑,裁判员开始致辞:“尊敬的先生们,女生们,世界穆即科歌曲大赛决赛正式开始……”冗长一段致辞后,裁判员宣布第一个展演国家,“A国。”
A国曲风节奏明快,带着浓浓的民族气息,让人一听就心生好感,不得不说,很有魅力。
F国就沉稳许多,第一感觉并不强烈,但旋律很有记忆点,通过不断的反复让人牢牢记住,略显冷淡神秘的意味始终不散,说是某电影主题曲都没人不信,妥妥的爆款预定。
M国则将电子科技感运用得极为巧妙,再加上歌者充满了颗粒感的嗓音,像在人心里开了个口子,把幻想和希望灌输进去。
这首过后,有人下意识看了眼Z国区,半决赛他们做的歌和M国风格颇为相似,但质量差了许多,不知道他们心里是何感受。
Z国一派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