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赫舍里氏毕竟已经嫁给太子做了侧福晋,索额图也不好再说什么。以免让太子对赫舍里氏生出不满来。好在,自赫舍里氏嫁入毓庆宫以来,对这个出生、样貌、才情样样不缺的表妹,太子还是十分宠爱的,且又有赫舍里家的情面在,在宠爱之余,太子对赫舍里氏更是多了几分看重。自赫舍里侧福晋一来,太子就让她帮着太子妃分担毓庆宫内的一应事务,连原本最受宠爱的李侧福晋都给比了下去。
事已至此,索额图也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有赫舍里侧福晋在,至少赫舍里家和太子沟通的桥梁有了,赫舍里家也能够通过赫舍里侧福晋进一步影响太子。倘若日后太子真的荣登大位,说不得,赫舍里家还要再出一个皇后呢……
索额图对太子妃瓜尔佳氏并无不满之意,但既然自家嫡枝姑娘如今也入了太子的后院,自然还是自家姑娘更亲。瓜尔佳氏膝下没有嫡子,日后,让她做个贵妃也就是了。
当然,现在说这些就有点儿远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确保太子能够顺利上位。
康熙对太子虽依旧宠爱纵容,对赫舍里家也是一如既往的重用,但始终有一种危机感弥漫在索额图的心头,让他警惕着、防备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索额图不敢忽视这种直觉,他在朝中,就是数次凭着自己的直觉,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
而太子,在又一次从索额图的口中听到佟家威胁论后,没有太大的反应。
自太子开始接近佟皇后和胤禛,索额图便时不时在他耳边提起佟家威胁论,这么些年下来,太子的耳朵都快生出茧子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招还是颇为管用的。至少,索额图成功的用他的方式将这句话烙印在了太子的心底。
“叔公说的有理,那么看来,胤禛和他背后的佟家,是注定不可能为孤所用了?”
“不错。”索额图点了点头:“雍郡王现在要势力有势力,要功绩有功绩,即便他自己没有这个心思,他背后的佟家也绝不会甘心让他屈居殿下之下。既然雍郡王注定了要与咱们决裂,殿下去探望他,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依照殿下如今的权势,树大招风,惹了许多人的眼,不知多少人想要把殿下给拉下去,这才有了大阿哥与明珠一党此次的发难。若是与雍郡王分道扬镳,那些放在殿下身上的目光能少一些不说,也能让皇上对殿下的忌惮之心消减一些。”
“再者,此次皇上命殿下闭门思过一旬,若是殿下此时要去探望雍郡王,就必要违背圣命,这是极为不明智的。最近,咱们是越低调越好。”
“孤明白了。”
最终,养伤的胤禛没能等来太子的看望,与其他人一样,太子只是命人送了一些药材到雍郡王府上。对此,胤禛只是自嘲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兄弟之间,终是回不去了。
从朝堂上,太子与胤禛交换眼神之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此刻,太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让他彻底死了心。
这时候,胤秅想起了舅舅隆科多的话。
——殿下,您扪心自问,难道,您没有□□定国之志吗?难道您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好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吗?您是皇后嫡子,本身又不是没有才干,我不相信,您对那个位置当真没有一点儿想法。过去,您碍于兄弟之情,抑制了自己的想法,甘心屈居太子之下,辅佐太子。可如今,太子对您处处猜忌,赫舍里家与我佟家也有着诸多矛盾,若是让太子上位,您当真能够实现您的抱负吗?
——还有皇后娘娘和固lun嘉和公主,如今她们深受皇上宠爱,可日后,太子继位了,他真的能够善待她们吗?要知道,在太子年幼时,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虽对太子十分友善,太子对她们也是颇为亲近,但随着索额图日复一日在太子耳边嚼舌根,太子早就不再亲近长春宫了!您当真要把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安危,寄托在太子对她们旧年的那些情分上吗?
隆科多的话不多,却是简明扼要,句句戳在胤禛的心窝子上,由不得胤禛不动容。
倘若这回,胤禛受了罚,太子亲自来探望他,悉心问候着,指不定胤禛还会产生些许挣扎。但既然太子的态度这样敷衍,显然已经不再顾忌他过去跟长春宫的那些情分,那么这个过程,就可以省去了。
隆科多会对胤禛说这些话,自然也是基于胤禛和佟家的利益。
康熙曾有意让四阿哥和佟家襄助太子,但显然,眼下康熙已经后悔了,绝口不再提这话,还暗中令佟家的人盯着索额图的人。再加上,索额图一直提防着佟家,太子也对胤禛不复往日的信任,佟家会有别的想头,实属再正常不过之事,被动挨打可不是他们家的风格。
既然太子可以争那个位置,大阿哥可以争那个位置,就连三阿哥也对那个位置表现出兴趣来,那么为什么四阿哥不可以争那个位置呢?要知道,四阿哥如今可也是皇后嫡子,身后站着偌大一个佟家,且他还凭着推广杂交水稻的功劳,在民间获得了极大的威望!
若是康熙始终对太子信任如初,太子也与胤禛亲密如初,那么佟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