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母妃对四哥很客气,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话,吃好了没有,穿好了没有。后来四哥大婚之后,又多了一句,福晋有身孕没有,格格有身孕没有。
问久了,德母妃的客气也少了许多,有次赐了四哥一些男人用的补药。当时四哥没有说什么,从德母妃那里出来,我快被四哥吓死了。
我从来没有见到他那般伤心,就是那种虽然没有哭,但你就是知道他非常非常难过。
听额涅说,四嫂更是惨,德母妃总是觉着她没有管好四哥的后院,是她善妒又没本事,不让其他女人生孩子,对四嫂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云瑶抬头看了一眼十三,说道:“福晋不是出身高贵吗,有了娘家撑腰,德妃娘娘怎么着也得给她些面子吧。”
十三苦笑了下,说道:“四嫂的出身,说高贵吧,在京城里还真排不上号。她阿玛官职不显,额涅虽然叫觉罗氏,可旗人就那么些人,祖上谁不能攀点亲?德母妃又是婆婆,四嫂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他停顿了下,极为认真地道:“云格格,四哥挺不容易的,真的。”
云瑶心中直感叹,那个缺门牙儿的十三,转瞬间就长大了,不禁笑着问道:“十三爷,你知道爷与福晋这叫什么吗?”
十三不解地问道:“叫什么?”
云瑶对十三眨了眨眼,笑道:“这就是享受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富贵荣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十三怔住,他有些不明白,男人.妻妾成群是自古以来的规矩,怎么就需要付出代价了?
云瑶只没有多说,只淡笑不语,十三是皇子阿哥,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长兴送进来了羊ru,她拿着小银勺舀了些,小心翼翼喂到大橘的嘴边,不错眼看着它,心都快跳出来嗓子眼。
良久之后,大橘嘴唇似乎动了动,然后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云瑶手一颤抖,差点儿没再哭出声来。十三与姚姑姑长兴在旁边紧张看着,此刻也禁不住欢呼出声:“大橘没事了!”
胤禛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欢呼热闹,突然觉得自己离他们很远,有些多余。静呆了片刻,悄然转身落寞离开。
猫大爷没事,云瑶彻底放下了心,十三见天色已晚,也告辞离开去了胤禛的正院。
云瑶洗漱完出来,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让姚姑姑传了饭,笑着道:“姑姑,吃饱了以后就开始收拾打包吧。
明儿个我跟雷先生说一声,让他赶赶工,不出一两天估计我们就可以搬过去了。”
姚姑姑因福晋她们做得实在过分,此刻余怒未消,说道:“格格,爷都说把这个庄子给你了,再说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让给他们啊!”
云瑶惬意地靠在矮塌上,还翘着二郎腿晃了晃,微笑道:“凭她们没脸没皮呗。哈哈哈,爷说把庄子给我,也只听听算数,当真你就输了。
他要带妻儿来,你难道还能拦着不成?再说吧,万春园可是我自己的,我想住哪个院子就住哪个院子,早上住一个,晚上住一个。
我就不信邪了,爷还能好意思再把她们带到万春园来。”
她笑靥如花,拉长了声音道:“能在天上自由自在地飞,谁要深陷在泥潭里与人搅合啊!”
胤禛晚上没有来用饭,直等到云瑶洗漱过后准备歇息时,他才一身倦意走了进来。
云瑶见他还穿着下午见到时的那身衣衫,惊讶地问道:“爷,你用过饭没有?”
胤禛摇了摇头,说道:“我去看了会弘晖,又去寻给弘晖看诊的太医问过了。
太医最后才肯吐露实话,说弘晖只是身体稍微有些弱,是给他穿得太厚,又照看得太过Jing细,反倒适得其反。”
云瑶听他说弘晖,只静静听着并不插嘴。太医给贵人看病,本来就是说一半留一半,哪敢说得太死。
他最后能说出这点子真话,算是在指责挑剔福晋不会养孩子,已经实属不易了。
她倒了杯茶递给他,又吩咐厨房做了鸡汤面,再配些小菜给他当晚饭。
胤禛吃了口茶,歉意之极看着她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吴嬷嬷我已经让她回了那拉氏家,福晋那边我也寻了知礼又会照看孩子的嬷嬷在她身边,以后会行劝诫之职,让她别再寻事生非。”
他眼神黯淡下来,眼含祈求:“你不要搬去万春园好不好,就算一定要搬,也搬到我的院子,我们以后住在一起,我也能多护着你些。”
云瑶不会也不想搬去他的正院,她见他低声下气,也不好直说,只细声细气解释道:“爷,妾身真不是生气,万春园那边的屋子没人住,会很快腐烂掉,好好的院子多可惜啊。
再说万春园绮春园离得这么近,几步路就到了,跟搬到你的院子去住,也没什么两样。”
胤禛见她去意已决,觉得心里闷闷的堵得慌,疲惫不堪地靠在软垫上,沉默不语。
云瑶见他神色落寞,笑着道:“爷,妾身还有个小小的请求,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