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云瑶预计错误,信很快送到了胤禛手里,他又连着回了好几封厚厚的信,对她的敷衍十分不满。她只得多写了些,一来一回就到了五月。
五月十三日,康熙率领的八旗大军,与噶尔丹在昭莫多一战中,大获全胜。
噶尔丹仅率数十骑,突围远遁至喀尔喀西部流窜。虽然这康熙打了胜仗,然噶尔丹的存在,依旧是大清的潜在威胁。
康熙没有再追,已班师回朝,不日之后便会到达京城。
天气炎热起来,云瑶种的蔬菜瓜果也开始成熟。黑龙江老胡那边也递了消息来,田间秧苗的长势虽然不如江南,但勉强还算过得去。
她知道长势一般,不表示收成也能一般,关键得看抽穗,还有成熟时,不要大半都是空壳。
云瑶每天在圆明园与田间地头来往,人虽然晒得黑了些,但是人的Jing神却极好。
这天她正准备摘几个嫩南瓜回去清炒,长兴匆匆赶了来,说道:“格格,福晋来了。”
云瑶有些诧异,胤禛又不在,福晋来庄子做什么?她想了想将南瓜交给长兴,问道:“福晋可说有急事要寻我?”
长兴道:“福晋把奴才叫去后,也没有多说,只问了格格在哪里。奴才瞧着福晋好似Jing神不大好,放在案几上的茶也没有动,只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好像很焦急的样子。”
云瑶仔细思索,最近一切安好,连在打仗的胤禛也平平安安,已在回京的路上。
她更为不解了,不过怕福晋有别的急事,还是匆匆赶了回去,连洗漱都顾不上,直接去了她的院子。
福晋见到云瑶前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脚,上下打量着她道:“云妹妹还是这么风风火火。”
云瑶福了福身,抬眼看去,福晋果真如长兴所说,比她上次见到时又瘦了些,脸色苍白眼眶发青,好似没有睡好。
她笑着道:“前去地里摘了几个瓜,外面天气热,晒得出了些汗。怕福晋有急事,就没敢耽搁就来了,福晋不要嫌弃我失礼才好。”
福晋抿了抿嘴,勉强笑道:“云妹妹请坐吧。”
云瑶依着福晋的指点,坐在了她的下首,吴嬷嬷来上茶,暗自打量了她好几眼才退下。
云瑶只装作没有看到,端着茶杯拿茶盖拂着茶叶,见到里面的陈年明前茶,拂了拂之后又放下了茶杯。
福晋盯着她,目光焦灼,开口道:“云妹妹,爷可给你来了信,里面可有说他现在可安好?”
云瑶一愣,莫非胤禛没有给福晋去信?她想了想斟酌着说道:“先前爷来过信,说他一切平安,大军也已在回京的路上,定会没事。”
福晋松了口气,喃喃地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不瞒云妹妹,自从爷一说要随皇上出战,我这一天都没有睡安稳过,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怕他有了闪失。”
云瑶嘴角抽了抽,福晋这也太夸张,康熙都御驾亲征了。这次战事阿哥们都在暗中较劲,削尖了脑袋想随御驾前行,不仅仅是在康熙面前露脸,更是一种政治资历。
福晋抹了抹眼角的泪,长叹一声道:“爷写的信回来,都只有三五个报平安的字。我总想着,爷那等男人,就算是受了伤也肯定不会说。
在战场上吃也吃不好,穿也穿不好,这一趟下来,人得遭多大的罪。爷是府里的天,要是他这片天塌了,我们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呐。”
云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胤禛在后方坐镇,若是要轮到他下阵杀敌,那就说明他的兵力全军覆没,康熙御驾亲征也宣告失败。
明明福晋人在京城,又不聋不瞎,战事情况如何,她又不是不知道,还成天杞人忧天。
云瑶坚定认为,福晋纯粹就是闲的。
胤禛是她与后宅那些女人的天,不是她云瑶的天。现在她有房有地,还有康熙的御赐女巴图鲁称号。
说句最最难听的话,就算胤禛牺牲在了战场上,她的日子也会过得很好。
云瑶只得随着福晋附和了几句,听她又话锋一转道:“云妹妹,爷如今还没有后,我身为他的嫡妻福晋,当有替爷开枝散叶的责任。
在这点上我完全失职、也多亏爷不计较。可爷不计较,我也不能不当成一回事。这次爷去打仗,我不免也想得更多了些。
云妹妹,爷宠着你,你也得多为他着想,等爷回来之后,你也劝劝他,多去别的院子走动走动,怎么着府里也得有孩子。”
云瑶听得无语至极,简直想对福晋翻个大大的白眼。她从来没有管过胤禛去哪里歇着,而且她自出府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常年住在郊外的庄子里。
胤禛虽然常来庄子,他总得上朝当差,一年大半时间都留在了府里。
福晋来她面前哭诉胤禛不去睡她,不去睡别的人,简直是纯粹是来恶心她的,不知道她大热天跑来说这么一通,究竟有什么好处。
云瑶忍着心里的火气,微笑着道:“福晋说这些话,我还真不敢接下来。我远在庄子,爷在府里,我还得远远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