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听明白了,这是死无对证。再说了,就是没有送,宋格格也能撒谎,总不能剖开她的肚子,看看她到底吃了什么才会病倒。
她抚了抚胸口,眼睛望天不断吹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长兴抽了抽鼻子,继续道:“奴才递了消息回府,照着脚程,爷昨晚就应该回了府。今儿个若是来了庄子,奴才...,”他哭了起来,“奴才只怕以后再也不能伺候格格了啊!”
云瑶冷冷盯着他,“她还没死,我也没死呢!你哭什么哭!”
长兴蓦地收住了眼泪,眼巴巴地看着她。
云瑶深吸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姚姑姑,我饿了,昨晚吩咐厨房里做了虾饺,先去吃早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姚姑姑听到又是虾,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着杀气腾腾犹如要冲去打仗往桌边走的云瑶,叹了口气,跟上去细声细气劝道:“格格,等下若是爷来了,可别这么大的火气啊。你想啊,这男人对伺候自己多年的女人,不管是真是假吧,总有几分情意在。你现今.....”
她收回了还没有圆房那句话,将醋碟子放到云瑶面前,方便她夹了虾饺蘸着吃能顺手些,“都说吧,男人有情也无情,咱们现在,不过靠着那点子男人的恻隐之心在活。
宋格格这般作态,宫里见得太多了。你想那男人成天面对的都是些人中龙凤,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谁对谁错都不重要,端看爷的那点子情意,谁在他心中孰轻孰重罢了。”
云瑶慢慢嚼着嘴里的虾饺,先前还鲜美无比的虾饺,突然就没滋没味起来。伤心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姚姑姑愣了下,慌忙拿出帕子递到她面前,连连福身道歉:“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说这些话惹了格格伤心。”
云瑶就着帕子重重擤了擤鼻涕,抽噎着道:“不怪你,都是我自己觉得没劲。你说我都远远避开了,这些烂事还跟着缠上来,就跟那冤魂野鬼,还没完没了的。”
我也知道这些事根本说不清楚,就是说得清楚也没意思,成天跟斗鸡一样,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姚姑姑也跟着心酸不已,也不再劝,只任由云瑶哭。待她哭完,打来热水重新伺候云瑶洗漱过,撤掉桌上冷掉的早饭。
她待再要去吩咐厨房重新做一份上来时,云瑶拦住了,“不用了,没有胃口,不想吃了。”
姚姑姑便倒了杯热水递给她,觑着她的脸色道:“奴婢估摸着爷会来庄子,要不你再去睡一会,等爷来了奴婢再叫你。”
云瑶哭过后也觉得困乏,就在窗边的矮塌上歇着了。她以为自己会难过得睡不着,谁知道闭上眼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到了巳时初,姚姑姑进来轻轻将她唤醒:“格格,快起来洗漱收拾一下,长兴说爷来了庄子,福晋也一并跟着来了。”
云瑶睡了一觉Jing神十足,心情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急躁,冷静了许多。她垂眸沉思后道:“姚姑姑,我估摸着吧,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庄子里伺候的人,是人是鬼咱们也弄不清楚。
你我只有两人,加上长兴算是半个,远远不够。这小厨房一定要弄起来,得寻些趁手的人来,这里面一定要是咱们自己的人。外面的事咱们不去管,可是自己的小院里一定不能起火都是乱子。”
姚姑姑眼睛一亮,赞叹道:“格格这个想法好,先前奴婢就在琢磨这事,只格格进府不久,就大动干戈,没得让人说你张狂。现在爷对你还算新鲜着,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先寻些可靠的人手在身边。”
云瑶算了下自己的银子,说道:“咱们不如去牙行买几个人进来,也不用公中的钱,咱们自己付。”
姚姑姑笑着道:“哪用得着去牙行买,你忘了爷领了镶蓝旗,整个旗的人都是爷的奴才。奴婢认识几个可靠忠厚的,最为可靠的还是奴婢的大嫂,她做得一手好茶饭。
虽然大哥是亲大哥,可他太不争气,奴婢也是女人,见不得大嫂那般受苦。这也是奴婢的一点私心,想拉她一把,到了这里伺候,总比她在家里做牛做马,还总是挨骂受气的好。”
云瑶当然一百个愿意,她急着道:“那敢情好,还有没有什么能干却在家里受气的女人,都一并叫来,不不不,也不能叫太多,我养不起。”
姚姑姑掐指算了算,笑道:“奴婢觉着,还是就先叫大嫂来厨房做事吧,再多咱们那点银子的确养不起。其他人我多年未见,现在心性究竟如何,也不敢断定,还是谨慎着些,别最后惹出了祸事来。”
云瑶想想也是,阿哥府不比别的地方,尤其是胤禛,他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若是最后反倒添了乱,那她就是历史的罪人了。
没一会,胤禛就大步走了进屋,他身着薄绸常服,走了几步路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密密的细汗。
他人看上去黑瘦了些,板着脸神情冷然。福晋几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停下来后胸脯还在不断起伏喘着粗气。
云瑶上前福身见礼,胤禛深深打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