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椿立瘪瘪嘴,"过招就过招,我最近学了好多招式都还没试过呢!"
柴涟向着褚楚拱手,转身便同小姑娘过起招来,那招式褚楚认得,是柴涟拿手的刺客类招式,虽然难敌那等高手,用来自保绰绰有余。
褚楚挑了挑眉,"看样子柴将军教了你不少。"他转头又对柴涟,"倒是一点儿都不藏私。"
几个回合下来,褚楚可看得明白,柴涟对他这个徒弟是"温柔"得很,才几天这便护上了。
没意思,他习惯性的拍拍手叫停,将一荷包的银子抛给蓟椿立,"喏,你将这铺子打理得如此好,这是将军分给你的,今日准你一天假,出去打点好看的首饰、扯一些好看的布料,不能总让你姐姐替你做主~"
"谢谢王爷哥哥。"
看着小姑娘有些得意的身影走出门,褚楚眼神示意柴涟同他去房内细谈。
"椿立这姑娘虽然任性了一点,年岁尚小情有可原,你就多费心教教她,她也挺想跟着你学武的。"褚楚道。
柴涟的脸意外的红了,"将军容禀,凡是适合的能教的我都有尽全力在教导她。"
褚楚盯着他看了半晌,"知道啦,我有眼睛看着呢,就是平日你带兵都没见你如此细致的。"
褚楚将另一袋比先前更加沉的银子塞到柴涟手中,"小花,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仔细听,过几天你去招几个稳妥的伙计,帮着你打理酒铺,不久之后我便会偷盗顾斋兵符,到时候我会隐匿踪迹,放心有鸣笙哥哥安排此事,你权当不知此事,暂且留在上京,算是替我善后,也将椿立教出师,这是我应了她的。"
褚楚又强调道:"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让顾斋察觉了。"
柴涟虽倔强,在大事上还是会听褚楚的吩咐,逐渐的他的眉头凝重了起来,"将军此行风险,没有柴涟在身边保护……"
"最为凶险的莫过于从顾斋那儿盗得兵符,那兵符被藏在将军府中,顾斋眼皮之下,你帮不上我什么忙,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便可。"
*
回府后,褚楚刚刚将身上的外衫褪下,便有人从他手中将衣物接了过去。
自那日城郊山谷之行后,褚楚便有意避着顾斋,而顾斋也没再往他院中来得勤快了,褚楚本以为从此之后二人便会渐渐疏远,不知今日这又是刮了什么风,顾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又来黏他。
"我听人说,你最近经常出府,为何事那般繁忙?"顾斋从自己衣兜里掏了一包果脯出来递给褚楚,"西街口阿婆新做的,特意给你买来的。"
褚楚没有接下,也不想再回他话,他是一个很快就要同他和离的人,而且他还要偷他的兵符,不能心软……
"褚静翕,你胡闹够了没有。"顾斋也不管褚楚愿意与否,自顾将那一包果脯塞进褚楚的掌心,"什么圣旨所迫、什么并非两厢情愿我通通当做没有听过,这些日子你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我都清楚。"
顾斋解下自己的外袍,将两件袍子往衣架上搭去,"你可以和醉梦欢里的那些小倌们走得那般近、对一个收下还不足一年的贴身护卫也能关系那样要好,他们无一不是男子,你既能同他们那般好,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明明我们那段时间也很好的。
褚楚心里也觉得有些苦意,他在心里默答:你和他们不同,若是早知今日,便应井水不犯河水才是,都是我的过错。
褚楚将那一纸包的果脯还回到顾斋手里,道:"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迷[2],顾斋,你不应当将你我的关系看得那般重。"
"所以便是非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3],褚静翕你好狠的心!"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4],战神将军莫要与我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感觉到褚楚的刻意疏远,顾斋冷笑,他如今却是连顾斋这个名也不肯叫了,"可我偏要与你纠缠!"
顾斋将手上的果脯丢下,已经把褚楚往怀中拉扯,"褚静翕,怪只能怪你们郡主府一开始就不应该设计让我娶你,我已经如了你们所愿,你不能如此亏欠我。"
顾斋将人压到床上,俯身到他的耳边,"静翕,我……"
褚楚已经拔下头上的狐首簪来,比到了自己的脖间,顾斋的动作停滞了,缓缓的放开了他。
"静翕,你把簪子放下,我不再动你了,你看,我已经松开你了。"他心跳得厉害,很怕褚楚真的将簪子一刺而入。
"你走,我不想再见你。"褚楚道。
顾斋下床,扯了自己的外袍一股脑披上,往房外走,他的心中已是五内郁结,可笑,褚楚竟然因为不愿意同他亲近以死相逼。
褚楚放下手中的发簪,心内也如翻江倒海一般,一阵一阵的难受涌上心头。
忽然"砰!"的一身从外传来,只听得有婢子惊呼"将军,您怎么了!"
接着便传来了婢子的哭啼之声,朝房内呼喊:"夫人,夫人,你快出来看看,将军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