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嵐從東宮?的話語裡拼湊了個大概:
東宮?出身於木行地域中的東宮家,是正正經經的長房嫡子,只是因為東宮家裡烏煙瘴氣,相互傾軋陷害等陰謀詭計層出不窮。他的生母早已與父親合離,而他父親雖未再娶,卻十分偏信實為私生子的養子的話,東宮?防不勝防、最後落了下風,又因為孝道而自願替父親來這片森林尋找百年難得一見的靈藥,卻不想與他而來的異母弟設計陷害他、使得他被激起兇性的靈植攻擊,最後不得不殊死一搏、逃往青子林,而後便被困在青子林裡走不出去。
東宮?說道:尋常人要靠近青子林本是不易,而進去青子林的人也鮮少有踏出來的,總歸那或是木靈大仙的規矩、誰也捉摸不透,而他在二十年間雖是能自由摘取靈果、飲用靈泉,總歸也只是餓不死,卻踏不出青子林半步。
在兩人說話的空檔,迷霧早已逐漸散去,周遭的景象也清晰地呈現在喬春嵐眼前。
比起稍早她所在的叢林,青子林間的草木似乎更加青翠「乾淨」,每一株植物都隱隱發著光芒,看起來就是靈氣充足的模樣,喬春嵐甚至在這裡沒有發現任何一隻昆蟲或野獸的蹤跡。
「你當真無法踏出青子林?」喬春嵐話一出口便有些懊悔,忙補充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而是這、這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不能出去?」
東宮?輕嘆一聲,道:「姑娘會疑惑也是常情,不如我帶姑娘前去一看。」說罷,便帶著喬春嵐走了一段路來到青子林邊際。
那是一條極其顯著的分界線隔離著裡邊與外側,喬春嵐便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東宮?踏向那條界線,而後像是遭受什麼力道反彈一般身子往後飛去、狼狽地摔落在地!
喬春嵐大驚失色,忙跑過去攙扶起東宮?,而後者則習以為常地捏了個除塵訣,將身上的泥壤與嘴角的鮮血都悉數除去,而喬春嵐注意到那些被除落的塵土似乎有生命似地回歸「原位」,而東宮?體內流出的鮮血則凝聚成血珠,鑽到了其中一棵植物旁處的泥壤,像是有生命一般地被那植株給吸了進去。
邪門,詭異。
然則更令喬春嵐感到訝異的是,自己竟覺得這般情景很是正常。
「對不起,東宮公子,我不該讓你問話的。」
由於這一遭,喬春嵐連自己嘗試的勇氣也都沒有了。
東宮?說自己已然一百餘歲,就是他那樣的修為都如此狼狽,自己還不滿二十呢!被這麼一「彈」不就連小命都沒了?
喬春嵐暗中打算著,眼前最保險的手段或許就是等待寒白晝與賀南淵二人前來營救,而自己的首要任務則是取得東宮?的信任以便在寒白晝等二人來到時讓他與自己回到寒家。
至於那東宮家?呸,是什麼破地方,那破家業誰愛要誰去,她的賀哥哥、她的寒前輩啊啊不對,堂堂初元仙尊的魄體又怎麼需要困在一處小破地方跟人家玩什麼勾心鬥角的遊戲呢!
喬春嵐自是聽賀南淵解釋過仙域內的勢力分布,再來到木行地域時也聽寒白晝說了不少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他們都揀厲害的與重要的與自己說,而那些名單當中並沒有東宮家的存在,想來是什麼不重要的破家族。
由於東宮?的親身示範,喬春嵐決定暫且放棄誘使東宮?往外跑的心思,轉而與東宮?打起關係來。
不是她自誇,從前在喬家鎮上她可是作天作地還能作出個長輩誇讚的好名聲,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與她閒聊幾句,若說起與人打關係一事,她可是最在行的尤其在賀南淵尋仙去以後,更沒有人能與她競爭這把寶座!
東宮?的脾性似乎很好,三兩下便與喬春嵐聊了開來。
雖然他出身自那樣的家庭、又遭受不公的待遇,但東宮?言語裡也未曾提及對父親與異母弟的怨懟,所說的話不過是自己在仙域的所見所聞又或者修行時所遇到的趣事,更善意地提醒了喬春嵐在青子林的「生存法則」。
東宮?說青子林裡的植株都是「活」的在這範圍內所長成的植株都有自己的靈識,雖還遠不及化形,但總歸各有脾性,還是不招惹為妙。
喬春嵐則因為知道他是初元仙尊魄體的緣故,便毫無顧忌地與他分享起自己來自凡人界的事,當中自也沒少提及關乎賀南淵與寒白晝,只是隱瞞了他本為初元仙尊魄體一事,又隱晦地問及他是否知道初元仙尊。
東宮?淺淺地笑了笑,道:「初元仙尊的大名我想在仙域應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老人家畢竟是第一位證道登仙的修仙者,只不過這飛升」東宮?話沒說完,便嘆了口氣。
喬春嵐好奇地追問:「這飛升怎麼了?」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差錯,或者他老人家有心魔,後來竟折了三魂七魄重回凡世」東宮?的話語惆悵,又道:「其實像是初元仙尊這樣具有修仙天賦的人是受眾人景仰的,同時他亦是指引這天下修仙者的明燈,然而他飛升成仙後卻又因故折落凡間,也算是給後面的修仙者一個警示,所以後來的修仙者便特別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