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文悲哀的意识到，除去身份的光环，他也只是一具可以活动的皮囊、
“为什么”
他这几天因为养棍棒打出来的伤，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当下自然吐不出来，但艾德文还是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干呕着。
大概很爱惜这本书，戈诺有些不高兴，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找来根铅笔在书上圈了几个字。
艾德文简单地调整了一下排列的顺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戈诺听得懂大陆通用语，但也只限于听，自己说不出来，恐怕也看不懂书面的文字。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振作起来，翻开这本来之不易书，从第一个单词开始默默在心里背诵。
戈诺拿过书，又圈了几个字。
小王子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珍贵的书本被紧攥在掌心，皱了一截书角。
他的手上捏着一本书，书皮用两种语言写着《布夏语入门》
艾德文现在发愁的事变成了制药。
“嘿，小王子，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被巫术师侍卫打伤的地方还在疼吗。”
“你之前跟我说，一般运来布夏的奴隶分为两种，那么就没有那种，晚上的奴隶吗。“
布夏语没有太难的语法，单词也有规律可记，再加上身处布夏国这个人人都说布夏语的环境中，艾德文学得很快。他现在跟着戈诺出门，都能听懂沿路的布夏人都在讨论些什么。
你是，我的奴隶。
这个发现让他后背一凉。他到底对着戈诺自言自语过多少不应该说的事，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你说性奴？布夏人性欲强，你们这些白瘦的姑娘、小子都太脆弱了，往往没操两次就坏掉了，所以布夏人不喜欢和外族人做爱。就像戈诺，他买你回去是为了他那架宝贝钢琴吧，你要是被操得不能下地了，他不是还得再继续寻找合适的奴隶，多麻烦。”
为了平衡自己心里的心里的落差，他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地牢的话题，他没见过地牢，但在他想来，应该比在布夏当奴隶还要更凄惨一些。
虽然知道对方看好戏的心理大于关心，但因为有事相问，艾德文还是忍着没一脚把奸商踹开。
该说布夏人狂妄自大，还是自己太拗于身份了。
“你见过珞珈城，或者其他地方的地牢吗，地牢里是什么样的，那些被关在里面的人，他们会被强、强、强迫做一些事吗？”
“小王子殿下是想问强奸？真有意思，这世上难道还有比牢房里更容易被强奸的地方吗？小王子，你要是进去了，绝对会被全部的犯人和守卫都轮奸一遍，说不定还会有变态嗜好的大臣偷偷溜进来分一杯羹。你身上的每一个洞会时刻被不同的肉棒填满，每天都被淋上满身精液……不是小王子自己问的吗，怎么脸色吓得这么白。唉，皇室的小殿下
找契赛购买是一个方法，但他拿不出那么多的小魔晶石。还有一个或许可行的方法，但他心里上过不去那个坎。
小王子已经无法比较，自己被人操了和卖屁股只换来一本书，哪件事更让他火大。
因为戈诺一直只使用布夏语，艾德文反而忽略了这种可能性。现在回想起来，戈诺喜爱钢琴，相当于对他国的文化有一定的兴趣，偶尔还会接待一些异国的游客为他们弹琴。自己不信任契赛这个中间商，戈诺也未必信得过，那么戈诺会学一些大陆通用语也不是奇怪的事。
“你听到了我说的那些话，你知道我是谁，你知道我遇上的那些麻烦，你还仍旧装出无所谓的态度吗？”
“会”、“听”、“只”。
他没有密封的瓶罐，做出的药无法久存。他没有切割的小刀，只能用手去拉扯，用石头去砸，会使得制药的过程中浪费极大。他还需要存放药草的空间，他的简易小床底下塞不住更多的东西了。
这个说法让他稍微好受了点，但依旧无法打消他的顾虑。
“是契赛……不，不可能，要是契赛早告诉你了，应该最开始那次失败的潜入就会被你阻拦。你……听得懂大陆通用语吗，戈诺。”
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件东西被放到了他的床头。
强行转身让腰部又泛起锥心的钝痛，可艾德文无法控制自己。
哦。艾德文在心里嘲弄地想，他还就真的被他·的·主·人操得连翻身都翻不了。要不是布夏的药草不要钱地遍山长，他又学过魔药学知道如何配置疗效更高的伤药，恐怕今天还呆呆地趴在床板上。
为了逼自己做出决断，他又去找到了契赛。
即使自己是个王子，依旧是他的奴隶。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再去偷书，他才用操自己作为代价，换给艾德文他心心念念的语言书。
“的”、“隶”、“你”、“奴”、“是”、“我”。
他知道自己是王子，却也不介意这个身份。艾德文被这句话的含义震得说不出话来。
异族人没有避开他的询问的眼神，淡然地与他对视。艾德文能感觉到，自己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