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廷,让你久等了!”适才冯素贞刚到公主府门口,就得门房通报说府里有客,她问过门房方知来人是李兆廷。
冯素贞进门匆匆和李兆廷打了声招呼,看到厅内散落一地的甘蔗渣,循着踪迹寻去,不止是地上,就连那人旁边的桌几上都像小山一般满满堆了一桌,桃儿手捧着痰盂正忙着收拾残渣。
冯素贞叹了口气,唇角扬起无奈浅笑,她走到天香跟前,轻声责怪道,“你许久不吃甜食,今儿一次性吃这么多甘蔗,你是不打算要你这口牙了?”
冯素贞声音虽轻,却字字句句清晰的传入李兆廷耳内,而她看似责备的语气,实则无一不透露和充斥着对天香浓浓的宠溺和关心。
天香面露狡黠,喉间传来一声轻笑,她贴着冯素贞的耳朵轻声戏谑道,“要,怎能不要,没有了牙,我要怎么吃你!”
这话天香虽然是贴着冯素贞耳朵说的,但当着众人,特别是李兆廷,和天香如此亲密的接触,使得冯素贞白皙的面皮瞬间涨的通红。
冯素贞稍稍拉开和天香的距离,在看到她还稍显苍白的脸色时,转而又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你伤还未好,我让桃儿杏儿先陪你回屋歇着!”
“姓冯的,才回来就急着赶我走,莫不是怕我妨碍你和旧情人………”
“天香!”
天香话未说完,就被冯素贞的轻声呵斥打断。
天香瞧见冯素贞的面皮涨的愈发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螃蟹,她明白这不似刚才的羞怯,而是那人生气所致,她只想戏谑一下冯素贞,真真要惹她生气,那并非是她的初衷。
她拍拍手上的甘蔗渣,好整以暇的起身,冲着李兆廷说道,“乌鸦嘴,本宫身体不适,要先回屋歇息,就不打扰你和姓冯的叙旧。”说完不待李兆廷回话,她看向冯素贞,磨了磨牙,似笑非笑的对她说道,“姓冯的,你就替本宫好好招待招待乌鸦嘴,桃儿,杏儿,我们走!”
“诶……”
两个丫鬟答应着跟在天香后面离开,她们离开没多久就又听到天香的声音远远传来,
“对了桃儿,府里的甘蔗还剩多少?”
“回公主,府里的甘蔗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这才几天功夫,这么快就用完了,回头你吩咐下人上街再多买几捆回来备着!”
“是,公主!”
随着天香的离去,主厅就只剩下冯素贞和李兆廷两人,气氛也随之轻松了许多。
两人重新落座,李兆廷笑着先开口道,“公主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冯素贞想到天香和桃儿的对话,无奈苦笑道,“她这性子是改不了了,不过……”冯素贞说到这,眼里充盈着柔和的光,“这也是她难能可贵之处。”
这一幕落在李兆廷眼里,和刚才冯素贞进门的一幕重合,在外人看来似是责备和嫌弃,实则带着全然的关心与包容,且她的这些行为看上去也并非有意为之,而更像是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行云流水,毫不做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望着眼前的人,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面前,却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心底似乎有那么一块在隐隐作痛,如水波一样一层一层蔓延开来。
“兆廷,兆廷……”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李兆廷回过神来,看到冯素贞疑惑的看着他,“你还好吧?”
“啊……我没事。”李兆廷思绪被拉回来,身旁已有宫女将茶水奉上亦未曾察觉,自己竟失神于此,为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公主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吧?”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无大碍。”
“太子和小世子想必受惊不小,皇家猎场守卫森严,怎么会出现刺客呢?”按说猎场乃皇家重地,况且又有御林军层层把守,这些刺客从何而来?李兆廷不禁提出心中的疑问。
闻言,冯素贞手中的茶盏顿在嘴边,眸光微凝,她放下茶盏,声音沉沉道,“权势世所重,天子出猎,总免不了有那么几个虎视眈眈的人盯着,猎场出现刺客不足为奇。”
话虽如此,可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天子脚下掳劫太子,世子,刺杀公主。
李兆廷继续关切问道,“那些刺客是何来历,可有线索?”
冯素贞摇摇头,“毫无头绪。”
当日,她带着钱煜仔细检查过那几具刺客尸体,却在刺客身上找不出丁点线索。
“怎么会这样,当真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吗?”
“兆廷,你好像很关心这些刺客的来历?”冯素贞直视着李兆廷,奇怪的问道。
“啊……没有,我只是关心公主,好奇是什么人敢公然行刺公主。”
好奇?!
夜臼和烟捣,寒炉对雪烹。
“兆廷,你尝尝,这茶可对你胃口?”手中茶盏已微凉,冯素贞再次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李兆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多,他尴尬的笑笑,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