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萧家大宅,佣人递上醒酒汤,徐楚阳道了一声谢谢,仰头喝完一碗,洗澡前,他让对方拿一盒消炎药和感冒药过来。
徐楚阳吸了吸鼻子,冲完热水澡后,全身放松下来。他腋下夹着体温针,穿了件厚衣服。
佣人把药送上来,徐楚阳混着热水将胶囊吞进肚子里。
他躺在床上,头有些发晕。一想到萧洛洛还在宅子里,便恼火起来。
徐楚阳十分珍惜他与萧洛洛的第一次见面,他为了这天甚至在心里演示了上百遍。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现在只能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房间的落地门开了一条缝,有冷风灌进来。徐楚阳裹紧被子,手脚都有些发冷。感冒药药效上来,动都不想动。徐楚阳真希望那扇玻璃门识相点,能自己关——
“砰——”
“阿嚏——”
玻璃门关闭的声音后,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喷嚏。
徐楚阳吓得坐起来,这才看到窗帘后有一小块凸起,帘摆下面是一对小小的脚丫子。
他刚才实在太累了,都没注意到。
“谁?”
徐楚阳紧张地问道,心脏鼓噪起来。
“谁在那儿,能出来吗?”
几秒寂静后,一个女孩顶着卷毛冒出头来,大大的眼睛看着床上的徐楚阳。
徐楚阳呼吸一滞,手不自觉颤抖着,一个想法从脑海里浮现出来。
“是萧洛洛吗?”
“叔叔你是谁?”
两个人同时问出声。
徐楚阳愣了愣,他取下体温针,连鞋子都忘了穿,直接赤脚朝女孩走来。
女孩大概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又匆匆躲回窗帘里。
徐楚阳想起萧江舸说她怕生的事,便停下脚步。他捋了捋乱糟糟的发型,企图让自己看起来Jing神些。
男人慢慢朝窗帘靠去,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他女儿,便蹲下身说:“洛洛,不要怕。”
“窗帘”颤了一颤,女孩探出头来,“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徐楚阳换上笑容,“有人告诉我的。”
“是爸爸吗?”
徐楚阳略显错愕。
对于萧洛洛来说,“爸爸”不过随口的一个词,但对于徐楚阳来说,这个词代表了太多意义。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萧江舸的关系。他们组成了一个家,他们的羁绊被一种奇妙的血缘连接在一起。就算徐楚阳离开萧家,就算他与萧江舸再也不相见,他和他之间还是无法剪断,他们一辈子都被绑在一起了。
徐楚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萧洛洛,只能模棱两可地说道:“应该是吧。”
男人赤脚踩在地上着了凉,他吸了吸鼻子,捂着嘴猛咳几声。
女孩走出来,用小手轻轻抚摸徐楚阳的后背。
“叔叔是生病了吗?”
徐楚阳点点头,“生病了,不过很快就能好。”
说完,男人又问道:“对了,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女孩指了指门口,对徐楚阳竖起食指,放在唇中,“现在我在跟小时哥哥玩捉迷藏,叔叔如果要跟洛洛聊天的话,就要小声点哦。”
徐楚阳听话地点头。
萧洛洛问:“那叔叔你是谁啊?为什么在这?”
徐楚阳抿了抿嘴,小声说:“我叫徐楚阳,是你爸爸的……客人。”
他之所以没有说自己是洛洛的妈妈,是因为他想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现在,就让女儿先叫他叔叔吧。
“哦,那叔叔不能把我藏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小时哥哥噢。”
徐楚阳问道:“小时哥哥?他是谁?”
萧洛洛从窗帘里冒出两只眼睛,“是爸爸的秘书。”
徐楚阳愣了愣。他回忆起昨天早上带他来萧宅的秘书。
小时应该就是那位拥有鸢尾花信息素的omega,是萧江舸的情人之一。
徐楚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萧洛洛从一出生就被唐宋抱走,自己生育过后都未能见一面。他为了这一天做了无数的准备,他梦里都是母子相见的场景。可就在他日思夜想的那段时间里,萧江舸在和情人做爱,情人在和他的女儿玩耍。萧洛洛和他的关系甚至不如和情人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徐楚阳心中产生极度的不平衡。
“叩叩——”
门被敲响了。
“萧太太,我是萧老爷的秘书小时,请问您有见到一个女孩吗?”
说曹Cao到曹Cao到。
对方的语气说不上尊敬,甚至是冰冷。
徐楚阳转头看向萧洛洛,萧洛洛向他摇头。徐楚阳便朝门外喊道:“没见过。”
小时站在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又喊道:“洛洛,如果你再躲下去,我就不带你去吃冰淇淋了。”
“冰激凌!!”
也不知对方施了什么魔法,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