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星酒店的顶楼套房自然不可能差,辞泣直接挑了个顺眼的房号,被侍者领去了房间。
这场表面上的升学宴严格来说并没有结束,所以今晚留下的人不少,侍者建议他和仇斯住一间房。
辞泣低头刷了卡,推开门。
仇斯果然说道:“一会我得去一趟楼下会客厅,困了就先睡。”
“好。”辞泣点了点头,将披在肩上的外套还给了仇斯。
仇斯和他不同,他这种走继承形式的家族人员基本上都很游手好闲,因为他们被分配的土地和庄园都是固定的,再努力政策也不允许他们扩展到哪去,也不会贫穷到哪去。
而像仇斯这类靠自己爬到上层的群体是有无限可能性的,等富有到一定地步,国家才会参与制止,将他们转变为继承家业。
不过能富有到这种程度的人很少就是了。辞泣相信仇斯会是这其中之一的人。
他换了拖鞋,踩着进到浴室放浴缸水,出来后竟然见仇斯在换衣服。
“你这是生意遇到困难,要奉献美色了?”辞泣用酒店咖啡机冲了杯黑咖啡,又加了点纯牛nai,淡笑着调侃了他一句。
仇斯换了身休闲运动服,也笑着将话还了回去,“这性价比可不高,你去试的话或许能有好效果。”
辞泣见这人一点也不避着自己,将那把小巧的真枪大咧咧扔在床上时,走过去的脚步顿了一下,随意问了一句:“你还要带着?”
“不了,留这里给你防身吧。”仇斯将辞泣手里的咖啡夺过来,“大晚上喝这个睡不着,喝杯纯牛nai。”
“还有篇论文没写,可不敢这么早睡。”辞泣抓着仇斯的手腕,在他手里抿了口那杯黑咖啡,一只手朝后背了背。
仇斯明显一怔,和辞泣对视时显得有些慌乱,他将咖啡放在一旁桌子上,回避道:“我……我手机呢?”
辞泣侧身靠上梳妆台,嘴角噙着一丝笑,看着这人像只犯了错的大猫似的,又手足无措还欲盖弥彰。
仇斯找了一会,余光瞥见一旁好整以暇的辞泣时,手下动作一顿,他走过去,撑开双臂将辞泣困在梳妆台前,低头说道:“交枪不杀。”
俩人之间靠得极近,胸膛几乎都要贴在一起。
但辞泣只是笑,笑得坦然到理直气壮的同时又有些他温柔端庄下独特的调皮,他抬起眼悠闲的看向仇斯,又刻意的将手臂朝后缩了缩。
仇斯倾身迫近他。
缥缈清茶香与浓久墨香混杂在一起,像是雾雨和浓云的交杂。
辞泣抬起头,目光中看似毫无目的性却又满是引导性的看向仇斯。
他能察觉到仇斯在下意识离他越靠越近,但他没有躲,依旧是噙着一丝笑意站在那里,等仇斯低下头后,才抬起手指挡住了他的唇。
仇斯周身的气质一瞬间开始变得暴躁。
辞泣如同初生猫崽似的,不仅不怕虎,还要和虎僵持对视,等见到仇斯眼底躁动的情绪最终化为无能为力的妥协后,才软甜一笑。
仇斯知道这人时常都是又乖又坏,平日里仿佛清冷的看谁都是大白菜,但一旦兴致上来了,一举一动比狐狸还显风情。
“行了,安稳睡觉。”仇斯极哀怨的瞥了他一眼,作势要转身走了。
辞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要走,下意识拉紧了手臂,仰头在仇斯唇上飞快碰了一下,亲完不等他反应,又从他怀里一溜烟跑出去,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浴室。
“……”
真丝衬衫被随意脱在地上,辞泣抬起腿迈进水中,抱膝将自己埋了进去,水温很快就氤透了耳朵。
辞泣洗完澡后,身上穿了件酒店的白浴袍,头发还shi着朝下滴水,他踩着软拖边走边低头系着浴袍腰带。
仇斯已经出去了。辞泣发现他不在时竟然先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将仇斯的手机随手扔在酒店大床上,又去敷面膜拧头发,手护泡脚,等一系列事情做完后,辞泣看了眼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辞泣拢了把吹完后顺滑的头发,拿起遥控器调了下灯,刚掀开被子想睡在床里侧,动作莫名停顿,随后,他解开自己腰上拢着睡袍的腰带,叠好放上床柜,才盖上被子睡了。
辞泣有轻微的认床习惯,突然一换地方很容易睡不踏实,夜晚多梦,总觉得自己像被鬼压床了。
他最先是觉得胸口闷,随后身体开始发热发汗,情绪渐渐紧绷,呼吸也急促起来。
辞泣本能觉得自己这种状态不妙,像发情前兆似的,迫使自己从睡梦中抽身睁开了眼。
可他一睁开眼,就察觉到自己身上正压着个人。
辞泣呼吸一滞,挣扎着想叫人,下一秒就被身上男人捂住了嘴。
男人低头迫近,辞泣先是闻到了浓烈酒味,之后才又嗅到了熟悉又寂静的苦墨香。
辞泣警惕顿松,气急败坏的推了把身上的仇斯,用手臂狼狈的捂住胸口,偏过头去,轻声道:“你还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