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淼心急如焚:“孙大夫方才去孟府治病,谁知突然不见了。恐是被歹人劫持,我得尽快禀报皇上,让他多派些人手去找。”
说完就要走。朱绅把他拦住,心内思索了两番,怎么想怎么不安,对他道:“你先别去,今日城外似有异动,我怕是跟孙大夫的事有关。”
应淼面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一名守城兵匆匆跑了过来,跪下向朱绅禀道:“廉氏叛党已聚集于城外,以意妃做胁,逼我们洞开城门,迎他们进去。”
朱绅暗道糟糕,一瞬间心里走过了无数种可能,最后低下头威胁似的看向应淼,说道:“事关重大,你嘴千万严些,不能让皇上知道此事!”
应淼不敢妄下决断,为难道:“可孙大夫若有不测?”
“一切由我承担!”朱绅叫来自己手下,说道:“去尽量拖住消息,别让皇上出宫。”
那名手下应声而去。
应淼无奈,只得跟着朱绅一道去了城楼处。
廉氏一党约有八千人马,乌压压地候在城外。为首的正是华淹留,他站在最前面,手里挟持着孙灵陌,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横亘在女孩脖下。
他简衣便装,连盔甲都不屑于穿,好像是料定了有孙灵陌这个盾牌在,无人敢伤他分毫。
“朱将军,”华淹留抬头看着城楼上的朱绅,含笑开口:“怎么不见皇上?”
他分出手摸了摸孙灵陌的下巴,说道:“小美人的性命他是不想要了吗?”
朱绅命人挽弓搭箭,随时与廉党血战。
“你以为有孙大夫在手里,你们这帮乌合之众就能成事了?”朱绅讽刺哼笑:“痴心妄想!”
“能不能成其大事,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华淹留不慌不忙:“你也没有资格来与我谈判。去叫你们皇帝来,孙大夫一时不见他,可是想他想得厉害呢。”
“皇上天威,岂是尔等杂碎能见的,”朱绅面目冰冷,虽然心里并不怎么有底,可情绪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你们中大都应该也成家立业了,若是识相,尽快放了孙大夫,我可以考虑留你们妻子儿女一条性命。”
华淹留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跟他周旋了,把剑刃往孙灵陌颈下又靠近了些,几乎快要挨着她纤薄的肌肤:“朱将军,你是战场上的人,比我清楚瞒报军情是什么罪过。今日孙灵陌若死了,你觉得你一家妻儿老小还有命吗?”
威胁之意已经呼之欲出。朱绅双手紧握,捏得骨节簌簌有声。
可他不能被华淹留牵制住鼻子,上次与乌顿大军相遇,皇上为了区区一名女子,差点儿就丧生崖底的事他还记得十分清楚。那次皇上能死里逃生完全是侥幸,可是这次呢,同样的情境下,在他还有选择的时候,他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看着皇帝去赴一场必死的局。
“华淹留,我再说最后一次,”他握紧剑鞘,眼中泛起杀意:“放了孙大夫!”
华淹留啧啧了几声:“我看你简直是冥顽不灵啊。”
他把孙灵陌又往前推了推,说道:“让你们皇帝出来见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直到这一刻,孙灵陌终于彻底死心。
她是斗不过历史的,再怎么费尽心机,也还是脱离不了纸上的结局。
只盼着自己死前,不要再带累赵辰轩。
她做了决定,准备朝华淹留的剑上撞过去。华淹留却早料到她会如此,一只手掐住她后颈,没让她往前分毫。
“你别想着就这么轻易死了,”他冷飕飕地说:“你的命值钱得很,届时等皇上来了,我让你们两个死在一处,这辈子岂不圆满了?”
“你休想!”她咬牙切齿道。
“是不是休想,很快就知道了。”
华淹留重新看向城楼上的朱绅,以命令的口吻道:“打开城门!”
朱绅看了看已经整装待发的弓/弩手,眉间滑过一抹狠色。
应淼见他神色不对,忙劝道:“朱将军,不能冲动,孙大夫但凡有半点儿差错,皇上该怎么办,你可有想过后果?”
“眼前已顾不了了,还想什么后果!”朱绅怒道:“我乃卫国大将军,绝不会让此等匪类踏入京城一步!上次是我无可奈何,这次既还有转机,我不会再看着皇上为了区区一人而不顾天下万万人!”
“众将听令!”他怒视着城下的华淹留,不顾应淼阻拦,咬牙正要传令。
“朱绅!”
一人含着滔天怒气的声音蓦地响了起来。
朱绅回转过头,看见一身墨衣玄裳的赵辰轩已跑上城楼,带着满身凛凛杀意朝他赶了过来。
“你敢!”赵辰轩怒视着他,妄图阻止。
可朱绅已经赶在他过来之前,不管不顾下令:“放箭!”
城楼上瞬时万箭齐发,凛冽箭矢直朝着孙灵陌而去。
赵辰轩一时间面无人色,直欲冲下城楼去救人。
偏被应淼和朱绅死死拦住。
大起来的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