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之醒过来是在酒店房间里,他揉了揉胀痛的额头,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一套睡衣,印着酒店logo,名字与逐渐恢复的记忆中、那家ktv前缀相同。
所以还是在一栋楼里。
他觉得嗓子有些发哑,渴得厉害,下意识伸手摸到床头柜,摆着的矿泉水让他一怔。
全新、未开封的,显然按这家酒店的格调来说,不至于将矿泉水这么直白摆在客人床头,哪怕确实很方便。
这一幕让余晏之不自觉想起那个“关越”。
他还住在家里的时候,睡醒时总能在床头柜发现一杯温好的白开水。不是他梦游给自己倒的,总能恰到好处解了渴。
余晏之坐起身,咕噜咕噜灌下半瓶,先解了最紧急的渴,然后才察觉身子异样。
四肢都发酸,紧接着是隐秘处——他下意识并了并腿,神色不自然。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麻、又有些……
他拽了拽也绝对不是自己梦游换上的睡袍下摆,站起身。一眼就瞧见了摆在桌椅那侧的衣服,是关晏之熟悉的质地。
而对余晏之来说,花钱买这样的衣服不如多往养母的医疗账户上存点钱。自然,他所在的那个小作坊似的公司也不会豪气到给小艺人添置这样的服装。
——连口罩帽子墨镜都一应俱全。余晏之觉得凭自己的知名度,还真不需要。
脑内几乎要被遗忘的系统依旧保持安静,而余晏之的记忆在这回清醒之后也逐渐完整起来。
他的视线扫过一旁笔迹熟悉的便签:“给你的,房费已结”,然后带着不自觉扬的笑,把这整套拎进了浴室。
身上没有黏腻感,显然被照料过,只是这身睡衣是真空穿搭。
余晏之目光瞥过镜子反映,看到这张年轻许多的脸上泛起的笑意时,才抿了抿唇,压下去。
他一边将从里到外的衣服换上,指尖挲过有点红肿的雌xue位置,耳根发烫,想起昨晚自己yIn乱求欢模样。于是欲盖弥彰加快了速度,同时迫使自己去尽快接收记忆,理一理思路——正经的那种。
那是关越,但他也不是关越。
脸和小细节让余晏之有些惶然,想不清楚、就先不去想。他当鸵鸟跑路的那些年秉承的就是这个原则。
就当只是一夜情,对对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他从记忆中回想起这个世界的关越的风评。
来历是谜又年少成名,被发掘他的公司一手捧到演员巅峰位置,却激流勇退、转身便宣布自己要转幕后,去当导演。
又和原公司当场解了约,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这些年来产出作品不多,但拿到的那些奖项就成功证明了天赋与实力。
这样的人,自然是各大营销号最喜欢编排的,用来蹭热度也极好。之前公司公关团队专业,不用他Cao心,如今自立门户,却也没人敢编排,就跟他是天上仙子,只吃露水似的。
余晏之眼皮跳了跳,扣上了最后一颗衣扣。
都是成年人了。
他当然不信这个清清白白跟个白纸似的印象,不然…自己是哪儿来的?
所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一夜情。
他再次给自己坚定信念,至于这些恩情和钱…还是等自己之后再还。从无线充电座上发现了自己手机的余晏之,看了眼账户余额,也再次肯定了念头。
光是这身衣服就还不起。
至于一串的未接来电,他顿了顿,准备待会再看。
「系统。」
余晏之在脑内召唤,然后直奔主题。
「我的攻略目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关越看起来顺风顺水,一切都很稳定。他之前接受系统条件时并未多想,也来不及多想,下意识觉得,所谓攻略对象,大概是需要自己帮助——结果眼下这情况,他觉得自己更需要被帮助。
「请玩家自行探索,并尽多接触攻略对象。」
系统不冷不热留下这么句,就再也唤不出来。
余晏之摸摸鼻尖,神使鬼差,走之前绕了小半圈,然后将那张便签揣进了兜里。
没准是个重要道具呢。
余晏之回到家,是间小公寓,公司给租的。养母常年在病房里住院,请了看护的阿姨全天照料,只要情况稳定,一般不至于留下这么多未接来电。
回来时路上,他也看了,备注写着经纪人金文。但这一路打车回来,余晏之还忙着梳理记忆,免得露馅太明显,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接电话。
于是到了家关上门,屋里除了有些闷沉外,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摆了束花,插在花瓶里。是预备过两天送到余妈妈病房去的。
余晏之将脑内场景和现实对上号,边咳了咳,然后回拨金文的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一开口就把余晏之震得耳朵疼。
“你去哪了??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余晏之并不清楚对方知道了多少,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