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他开心就好咯,反正她即便是想管也管不着。
于是,本以为得耗上个两三个月才能搞定的大工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搞定了。
宋芷昔倒是无所畏惧,她向来是个心大的,反正天塌了也有四大世家顶着。
待宋芷昔将妖皇沧渊即将来极乐城“做客”的消息发布出去,别说是极乐城内的房,就连离极乐城最近的建宁城都一房难求。
宋芷昔便愈发庆幸自己当时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还真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只不过,沧渊在的这几天宋芷昔日子都不太好过。
具体体现在明明有那么多人美声甜的婢子他都不用,非要使唤笨手笨脚的宋芷昔。
活了两辈子都还没被人当做丫鬟来使唤,宋芷昔内心一万个不愿意。
然,不愿意又如何,还指望着他再多招揽些顾客呢。
宋芷昔也只有将自己想象成老鸨,将沧渊想象成给她下金蛋的花魁时心里才好受些,左不过是出卖他皮囊来挣灵石。
想着想着,沧渊那把慵懒的嗓子又如同催命魔音般传了过来:“茶凉了。”
“得嘞!”前一刻还在心中鞭打“花魁”的“宋妈妈”立马堆起假笑,动作利索地将沧渊茶盏中的水泼在地上,又给它添上满满一杯滚烫的开水,才一脸谄媚地端给沧渊。
见识到宋芷昔的这番Cao作,沧渊惊得说不出话来,特别是看到宋芷昔直接将凉了的茶泼在他脚下时,眉毛简直要皱成一团乱麻。
身为一代妖皇什么世面没见过,震惊归震惊,很快他便面色恢复如初,低头瞥了茶盏一眼:“烫了。”
宋芷昔暗自磨了磨后牙槽,随手掐诀凝出一团冰丢进滚烫的茶水里。
那团冰足有鸡蛋大,扬起的水花都快溅到沧渊脸上去了,冰块甫一落盏,本就少得可怜的茶叶更是被挤得全都飞出茶盏,铺了满满一桌,甚至还有一片胆大的直接落在了沧渊手背上。
宋芷昔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朝沧渊挑挑眉:“凉了。”
都来来回回被折腾了三天,宋芷昔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现在都已经传完道了,换而言之,沧渊对她来说已无利用价值,理清利害关系的宋芷昔索性恢复jian商本色,直接挑担子不干了:“你就是故意折腾我!”
沧渊捻走那片落在他手背上的茶叶:“你就是这么勾引我?”
宋芷昔也是万万没想到沧渊张嘴就来了句霸总宣言,整个人都石化了,好半晌才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这语气可谓是相当之恶劣,沧渊却毫不在意,只盯着她的脸喃喃道:“真不是她派你来的?”
宋芷昔简直要窒息:“这个她到底是谁啊!”
“周若岚。”
轻描淡写三个字,宋芷昔呼吸又是一滞。
她是真不知沧渊与周若岚究竟有何瓜葛,可宋芷昔又不是傻子,周若岚既大大方方坦白贺兰雪是她的棋子,贺兰雪对沧渊又这般执着,贺兰雪与沧渊二者之间究竟有何关系着实不难猜。
她敢在沧渊面前放肆,却不敢在沧渊面前说一句假话。
更何况,此时此刻的沧渊脸色并不好看,他虽在笑,眼中却有异样的情绪在翻涌。
宋芷昔看不懂,也不想盲目撞枪口上,她屏住呼吸,深吸一口气,如实道:“她是有意让我成第二个贺兰雪,但还没让我勾引你,您可别一天天疑神疑鬼的了。”
沧渊缓缓摇头:“她不会放弃。”
宋芷昔从来都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所以,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她也就随口问问,真没想过会得到回应,沧渊却出乎意料地回了句:“我与她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关系。”
宋芷昔又是一惊,沧渊却再度挑起她的下巴,对上她那双写满惊愕的眼:“你可知与她有瓜葛的皆不得善终?”
宋芷昔摇头,她一个打工仔能知道什么。
沧渊垂下了眼帘,又道:“她必须死。”
莫名沉重的四个字压得宋芷昔喘不过气,宋芷昔有一瞬间的失神。
一个冰凉的物件就这么被塞进宋芷昔掌心。
沧渊始终未抬起眼帘:“可曾听过回溯镜?看完她的过去,你会来找我。”
沧渊走了,一如他来时这般突然。
窗外有长风袭来,送来几缕细雨,雨丝撒落在宋芷昔唇畔,微凉。
宋芷昔的思绪已彻底被沧渊搅乱。
回溯镜这玩意儿她自是听过的,又是一件存在于传说中的法宝,相当于沉浸版的搜魂,只需一照,便能轻轻松松看到他人的往事经历。
宋芷昔当然想了解有关周若岚的一切,她又不是真把周若岚当老大来看待,说白了,周若岚还是悬在她头顶的一柄利刃,她虽要倚靠周若岚却又得时刻堤防着。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即便没有沧渊,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