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一愣,“最近还行。”
“明天是他爸爸的忌日了,我……”冯诗韵嗓音有些哑,“明天也是阿言的生日,我知道他在这一天心情都很差,这一天我打电话他也不会听,他虽然平时不说,可是我自己他对他爸爸的感情很深,他爸爸去世前我没有过去,他心里是有怨的,可是我……”
冯韵诗有些说不下去了。
苏舒明白她的意思,“伯母,我懂,你放心,我会陪在他的身边。”
“谢谢你,苏舒。”冯韵诗那边嗓音更加哑了,“其实阿言就是这个性格,他不是心里没有你。小时候,我不在,他爸爸忙工作,他总是一个人在家,父母都没有陪在他身边,他习惯一人,所以他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热闹,心里什么想法永远都闷在心里。
这两年因为你,他的性格其实比以前要很多了,也愿意开口说一些话……”
苏舒安静的听着冯韵诗的话,不时的出声安抚一下。
冯诗韵差不多说了一个小时,“那苏舒,阿言还要拜托照顾他了。”
“恩。”苏舒点头。
“苏舒,阿言能有你,真的是他的幸运。”
*
暮沉沉的天,一排排的公墓,边上的长青的松柏随风摇晃了,看起来有些Yin森。
公墓正中央,一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一个墓碑前,低头看着墓碑前的照片,一言不发。
苏舒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小脸被冷风吹得有点红。
每到这一天,顾司言都会来这里站一天,苏舒也会陪着。
第一年,她也接到了冯韵诗的电话,拜托她去照看顾司言。
可是那一天,苏舒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父亲的忌日,正好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很难过吧,她将整个江城的都找遍了,才从蓝明辉口中才知道他在这里。
当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冷冷让她走,她并未走,就站在这个地方一直远远的看着。
后来两年,尽管知道顾司言不喜,但是因为冯韵诗的拜托,苏舒都会远远的站在一旁陪着他。
呜呜!
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布了过来,天一下沉了下来。
眼看着大雨就要就要落下,苏舒走了过去,“阿言,要大雨了,我们回去吧!”
顾司言侧脸望了一眼苏舒,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她一直都在,“你先回去!”
风呼呼的吹着,苏舒固执的站着,“你不走,我也不会走。”
顾司言不在说话,只是盯着墓碑照片上那个跟他有六分相似的人,他脸上的笑很灿烂。
苏舒只好陪在他的身边。
啪嗒,啪嗒!
天空飘起了小雨,落在苏舒的脸上有点凉。
渐渐的雨越来越密。
“回去!去车里等我。”顾司言垂着眸。
“一起走!”
苏舒仰头看向这天空,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11月底,淋shi了很容易生病。
苏舒见顾司言坚持不走,直接跪在了墓碑前,“伯伯,我跟阿言过来看你了,我知道阿言每次都会在陪您一天,可是雨越来越大了,如果这个时候他离开,你不会怪他吧!”
雨越下越大,苏舒继续说着,“阿言现在过的很好,我告诉你,他以后会有一个温柔听话的妻子,还有会两个儿子,婚姻十分幸福美满,您不用担心他了。”
“还有呀,”苏舒停顿了一下,“伯母现在也很好,她很爱阿言……”
哗哗!
雨突然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磅礴而下,砸在人的脸上,疼的很。
顾司言脱下外套,将苏舒拉了起来,将外套见她浑身包裹起来,“走了!”
雨越来越大,模糊了人的视线,顾司言紧紧的握住掌心那只冰凉的小手,带着她朝前跑。
到了停车场的时候,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
苏舒很少见顾司言这样狼狈的样子,平时一丝不苟的黑色短发乱乱的贴在脸上,脸上眼睛睫毛全是水珠,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阿言,你这样还是很帅呢!”
顾司言没有没有吭声。
苏舒望着他,突然说了一句,“阿言,生日快乐!”
顾司言脸上微微一变,转过身去、
不过一分钟,他从车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包住她的shi发,替她擦了擦,又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了。
他看着她的脸,怔了一下,素净的小脸,没有一点妆容,嘴角挂着一点笑。
他垂下眸,注意到她身上能挤出水的衣服,“上车!”
“我有开车过来!”苏舒看了一眼边上红色保时捷,拿出车钥匙。
“上车,你的车我派人开回去。”
十分钟后,苏舒跟着顾司言来到附近的酒店。
酒店前台看了一眼两人落汤鸡的模样,知道是情侣过来,还是按照习惯问了一句,\"开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