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棺木围成一圈,像摆阵似的,而且没有开棺的痕迹,还放在太上老君背后,明摆着不对劲啊,而且老教主来灭门的时候都没动它们,反而引起安致恒的兴趣,枫木知道他想干嘛,召了几只蝎子出来爬到棺木上,蛰出几个洞,似乎没有什么毒或是奇怪东西。
安致恒上前想动手开棺,但又迟疑一下:“里面会是什么?干货还是物件?”
“什么干货?”枫木没想到是什么。
薛翘珣用剑在棺材盖和棺材之间划了一圈,准备真的开棺:“干尸。”
傅星琳唯恐天下不乱,和安致恒一人一边,运功一起推开棺材盖,盖子一开,先是一阵扬起的灰尘,他们用药包捂住口鼻往后退好几步,等灰尘散开之后,只见里面是一截干枯发黄的骨头,果然是干货啊。
枫木用蛇试试棺木里面没有机关,只是寻常丧葬仪制的东西,安致恒轻轻掀开像是裹尸布的布料,下面还盖着一截骨头和一些指骨,心中更是疑惑:“不对劲,这是左大腿和右手臂,指骨一半是手一半是脚。”
不愧是白骨圣童,这都能认出。
裹尸布中的内里之中还有一些几乎化成灰的符篆,看这程度起码上百年前的东西,薛翘珣用剑鞘拨拨棺材内的陪葬品,是一些道观常用的法器,像是丹药,葫芦,还有香炉,可能还有别的的东西,只不过都腐蚀到看不出模样。
枫木不懂中原这些东西,觉得奇奇怪怪的,问道:“这怎么和我们苗疆的习俗有点像,我们那儿有一种叫分棺葬,通常是放死囚的,因为死囚穷凶极恶,用分棺葬把他的脑袋和身体一部分放到一个棺木,剩下的身体放到另一个棺木,来世会天生残疾无法作恶,从而洗清罪孽。”
薛翘珣嫌弃道:“分成七份,还不能入土为安,究竟是做多少坏事啊。”
“那是苗疆,这是中原,”傅星琳仔细看看裹尸布的纹路,“我觉得放在太上老君后面,应该是……镇宅……?”
安致恒被逗笑了:“我都没拿棺材辟邪镇宅呢,这得晦气成什么样,不仅建一个道观镇着,还拿这么晦气的棺木阵镇压着,本尊偏不怕晦气东西。”
都走到这里了,他们四个还会怕晦气?
合力将另外六口棺木都打开了,果然能凑成一副骨头架子,而且里面陪葬的东西也刚好能拼凑出一套平常道士用的法器,而且骨头的长度大小,能拼出一个完整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比不得好死还奇怪,但老教主都没动他,可见里面没什么特别,别说武功秘籍绝世宝物,就是普普通通一副骨头。
薛翘珣又仔细看看棺材里的东西,在每一副棺木内侧都有写一些东西,是画的符篆……在放头骨的那副之中,看到刻着年份,乙亥年七月十四飞升。上一个乙亥年,已经是快两百年前的事了。
死就死了呗,还飞什么升?而且死忌还是七月十四鬼节,稍微算算,和淳岩道观祖师爷的年纪能对得上,而且传说已经飞升剑仙,难不成真的就是祖师爷?
薛翘珣想起明秀老庄主的话,想着难不成真是祖师爷吗?这祖师爷混的也不怎么样,被自己的徒子徒孙放在正殿里镇宅辟邪不得安宁,嘲笑了几声,傅星琳却道:“淮君可懂什么叫保佑吗?从小我听母……我听我娘说,成仙成佛后,rou身会化为仙人的金身,供奉起来保佑一方平安。”
“这种保佑法,我觉得比较像不得好死,”安致恒摇摇头不能理解,还嘲讽起来,“我要是当了剑仙,徒弟徒孙这样对我,早就回来屠自己后人了。”
枫木口无遮拦也嘲讽道:“还别乱说,老教主可是在江湖上传闻死过三遍的半仙,没准真是他就是剑仙本人,回来屠自己后人呢。”
“我岂不是做了好事,让他归天回去继续当剑仙,换句话说还得感谢我呢。”安致恒的歪理又来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能一脸无辜说得出口。
虽然看着这些棺木没什么头绪,但又不是来查教主飞升记,觉得不重要了,继续往后走,正殿之后是院落,颓垣败瓦,没什么特别,地面上已经没有侵蚀的痕迹,傅星琳满手是尘,见到一口水井,想打一桶水上来洗手,往下一看,早已是一口枯井,摊摊手道:“枯了,我还想洗洗手呢。”
几十年也不该枯,他们趴在井边扔了一个火折子,发现井边没有水的痕迹,而且井底还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还能看到一部分很整齐的地板,并不像是一个井底该有的样子,他们环视四周,感觉都破破烂烂没有什么可以下井的工具。
“再去四周看看,一会儿让人备好装备下井,下面肯定有东西。”安致恒本来没打算带手下过来,但这口井明显在说下面有东西,他们四个肯定不会自己亲自试,只好让手下过来下井查看了。
附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要搞清楚淳岩道观里的秘密必然是个大工程,这几十年间,若是有宝物秘籍之类的,早应该被搜刮过不知道多少回,要是有机关也早该破了,这口井在院落之间,不是故意扔火折子下去也看不出里面是这样,他们决定直接下井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