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的。”
男人扶额起身,“虽然无法相信,但顾明阳的身上也趴着一只。”
实在不怪众人会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若不是有同证人存在,任谁也无法相信问青的话。
“不是吧二叔!你别吓我了。”他搔了搔头,“我实在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那只鬼怪实在丑陋,满口的尖尺锋利粘稠,凸起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出声的顾俭,尖锐的爪子正试探似的往前伸。
【这不是幻觉。】
不可视见之物,并不代表它并不存在。
“或许,是你同顾俭在外面便出现了幻觉,所以后续的遗留症状还没有消失。”望舒纠结的看着他俩,“我的确没有感知到明阳身上有任何的东西。”
他一言未发,用刀割破自己的掌心,速度实在太快,快到望舒来不及制止血ye便滴答滴答流在地板上。
然后——迅速消融。
但与其说是消融,倒更像是什么东西卷起舌头贪婪的舔舐干净的晶亮痕迹。
那个一直趴在顾明阳身上的怪物猛的扑下身来,张开的蹼抓住牢牢地板,一口又一口的贪婪舔吃着血ye。
但唯独你没有,顾俭缠住他的发尾,“一片流光溢彩的纯粹,与这里分毫不溶。”
他声音压的低,伴随着应声而落的碎片声消融不见。
问青执起刀来,与里德对视一眼,二人下楼察看情况。
“二叔,你好好休息,我下去看看。”
几乎是在顾明阳下楼的瞬息,楼层升起一方限制空间。
他将小爱神蒙在被子里。
柔软清瘦的身体上泛着香。
一片昏沉的黑暗中,只有他眸中明亮,但这股明亮很快萦雾成一片水汽。
“不行,哥哥,你不能乱动。”
“不行?”他手指轻轻搭在上面,疑声。
望舒泄恨似的一口叼在他颈上,碾磨着把皮叼破,泛着莹莹蓝光的灵力被渡给另一人。
但很快,望舒不得不停止。
他浑身热的起火,小羔羊似的蹭着屁股底下的毛毯,身上倾烫着一人,他无法逃离束缚。
“你真坏。”他语气近乎孩子气。
话音刚落,又怕被怪罪,轻轻的蹭蹭他的额,终于说出那句神明期盼上万年的话。“但有什么办法呢,我很爱你的。”
他细腻又敏感的情绪被好好接纳,回顾给望舒的是千万年从未学过的、炽热的语言。
☆、烈火炼狱(6)
顾明阳总觉得二叔在某些地方变的有些陌生。
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总感觉那双眼睛瞥过来时令人脊骨发凉。
他好像是二叔,但又不止是二叔。
顾明阳怀着微妙的情绪凑近二叔,殷切道,“二叔,吃饭去吧!”
他微一颚首,道,“知晓了。”
【看吧,冷淡的跟冰块如出一辙。】
又是这样,这种状态已经连续持续了三天,但仍迫在眉睫的是——“门又打不开了。”
里德咬了咬后槽牙,实在对这缺德站点做出点儿投诉效应。
“已经三天了,那门能打开的时间越来越短,房子里憋闷的时间却反之延长。”那男人颓废的瘫在椅子上,手里掰着干干硬硬的面包。
“它不会是想将我们全部困死在这里吧?”
“有意思吗?”女人随之附和,唉声叹气不止。
这局实在是找不到任何可以通关的有力条件,那怪物也不再出现,没人讲话时这座木屋就好像是独自被时光长久的遗忘在这里。
连带他们,或许也会毫无生息的死在这里。
迷茫,未知,一眼到头的绝望却似乎近在眼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问青眼神坚毅,“主人,我出去探路,若门打不开,请好好照顾自己。”
他执刀起身,却被望舒拦下。
“问青,去收拾一下吧。”
他叹了口气,继而无奈道,“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问青“主人,你,”
“你知道些什么?”那男人抢先问话,“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说出来?”
队伍中仅剩唯一的姑娘悄然啜泣,“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我还没有和父母团聚,甚至连他们的音讯都不得而知,如今却要自己先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望舒轻声道,“你安安静静的,它们不会伤害你。”
“什么?”那男人不可置信。“你要我束手就擒?”
“不。”望舒道,“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在遇到怪物时,不要对它表现出有任何的攻击倾向。”
“你什么意思?”
“我已摸清副本大意,还请各位安静听从指挥,不要捣乱。”
中年男人,“我该如何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