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没有其他人,沈云帛将刀藏在身后,悄悄地跟在那两个omega身后。他躲得很好,那两个omega说说笑笑的,没有一丝察觉。沈云帛已经很久没有握刀了,现在藏在背后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将自己藏在暗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卷头发的omega看。
听到那些话,其实沈云帛并没有多生气。他承认,这五年来他的脑子都不怎么清醒,时常会做出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大概是腺体坏掉之后,脑子也出了问题吧。
可是此时大脑却在高速地运转着。沈云帛告诉自己,不能在墓园里就动手,得等她们出来,走一段路之后,趁她们不注意从背后袭上去……omega的力气不大,沈云帛完全可以把她们拖到暗处再动手……卷头发的那个今天必须死……如果、如果直头发的那个识趣的话,沈云帛会考虑放过她……如果她敢叫的话,就、就……
正想着,那两个omega已经从墓园里出来了,她们在里面并没有呆多长时间,像是把花放在墓碑上就出来了。沈云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两个omega在路边停下来了。
时机到了,沈云帛心里说,握紧了背后的刀从暗处走了出去。
“沈先生你怎么在这儿啊。”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沈云帛拿着刀的手被人握住,那人接着说:“好巧呀。”
另一边,来接那两个omega的人已经来了,沈云帛咬着牙冷声道:“放开。”
“那可不行。”严辛笑着说,他低下头,“我有东西要送给沈先生。”
说着,他握着沈云帛手腕的手一个用力,沈云帛吃痛,手中的刀也拿不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严辛垂着眼,看不清脸上的情绪,他一边将什么东西塞进那原本拿着刀的手,一边说着:“有个小姑娘在路边卖这个,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了沈先生,于是就想着买下一朵,拿来送给沈先生。”
那两个omega已经被来接她们的人接走了。
沈云帛低下脑袋,看着手心里的那支红玫瑰,看了一会儿慢慢攥紧,看向严辛:“你怎么在这?”
严辛将沈云帛从Yin影里拉出来,四下张望,寻找着能够吃午饭的地方。他笑得灿烂,对沈云帛说:“如果我说,我是专门为沈先生你来的,你信吗?”
沈云帛沉默,任由他拉着自己。
“我去了莱尔顿,今天上午的时候,作为新生代表上去演讲。”严辛将沈云帛拉进了一家面馆,里面客人不多,老板娘很快就将两碗面端了上来,严辛礼貌朝老板娘道,“谢谢。”
沈云帛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面,没有说话。
“当时站在台上,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想到了沈先生。”严辛说,“然后心里就一直在想着,如果沈先生能来就好了。”
严辛冲沈云帛笑了笑,低头吃面。
严辛看到了他的刀,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严辛一个字都没说,沈云帛便也不想提。沈云帛咬着一根面条,逼着自己咽下去,这才缓缓开口:“你在莱尔顿过得还好吗?”
“很好。”严辛说,“里面能认识很多朋友。关于黑chao的知识也都是最新的,课程科目很多,就是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他低着头,“所以,为了见沈先生,我请了一下午的课。”
沈云帛轻笑一声,放下筷子:“你知道一个alpha在今天送一个omega红玫瑰是什么意思吗?”
严辛没有否认,他十分真诚地说:“我一直钦慕着沈先生。”
哦?沈云帛看着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
“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颜乐的人?”沈云帛问。
严辛说:“知道,好像……是个阵亡的上将。”
沈云帛看着他:“颜乐是我的未婚夫。”
严辛连忙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沈云帛喝了一口水,杯子重重地放回桌上,“他是一个混蛋。”
”我和他同一届,毕业后他却直接成了我上司。他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也没有问。直到死了我才知道,他身体特殊,根本不怕黑chao的侵蚀。他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上头的人,愿意接受研究,死后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解刨。“
当时的记忆如chao水般涌来,几乎将沈云帛淹没。
他一打开实验室的门,就看见颜乐躺在手术台上,内脏全部裸露出来。大脑中的那根弦直接被拉断。等到腺体开始发热,沈云帛才意识到是早上打的那支抑制剂失效了,他的发情期来了。
周围的alpha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赤裸,沈云帛想跑出去,却软在了地上,强忍住身体里翻滚的情欲,却逐渐连视线都变得模糊。在一堆alpha中发情是多么危险的事,处于发情期,又失去自己伴侣的omega没有丝毫自保之力。
在一片模糊中,沈云帛被情欲折磨着,随便拉住一个alpha的衣角,求他标记自己……
严辛叫了一声:“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