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企图遁地。
“又忘了?”
遁地失败。
“哎呀,我是怕你难过,行了吧!”依半夏的性格。好声好气和白芨讲那么久,也是个奇迹,尤其是多次遁地失败。
轻笑一声,半夏的头发在白芨手下秒变鸡窝,“我有什么可难过的?他们和我唯一的联系,是你,只要你好好的,我无所谓。再说,如果在意,我不会走这条路。”
证也领了,婚礼也办了,大吿了她们的世界,从认定半夏起,白芨便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半夏的心思细腻,多点事,你不说明白,她就会想多。女生多数逃不掉这点,白芨也是。
唯一一点不同,白芨想多了会问出口,半夏不会。
“我喝水去,渴死了。”用手做扇子呼哧呼哧对着脸扇着,半夏的脸已经白里透红,红里冒热了。
太羞耻了,白芨的话同告白也没多大区别。
“都怪你,我说我渴了,你还不让我去喝。”得了便宜就买乖,过了河就拆桥,半夏一字一句做到底。
“怪我怪我,我也渴了。”
习惯了半夏变脸速度,白芨适应性很强,并且找准时机,能使唤半夏一次赶紧使唤,过了这村,回头走了路也得人伺候。
不过,白芨乐意。
“自己倒去。”
嘴上拒绝,手上拿起一个干净杯子为白芨倒水。
温度正好。
回老家的早晨,半夏是闭着眼起的床,迷迷糊糊完成穿衣洗脸一系列Cao作。
功力见长,全程拍摄的白芨也是大吃一惊,她从不知道半夏还有这技能。
牙膏牙刷分毫不差,主要是还能将牙膏挤在牙刷上。
不可思议。
“%&$*#@”刷着牙的半夏眼半睁,一阵胡言乱语,叽里咕噜一堆子。
“听不懂。”这个她真无能为力,梦语考试不及格。
憋笑的白芨一脸无辜。
听懂了也是没听懂。
“窝喝泥捂拾碗嘞?”一嘴牙膏,试图发音准确。
当然,一切白费。
“你说啥,我听不懂。”
“窝佛拟手时高嘞?”
我说你收拾好了?
“你说我又长高了?”
“……”
拜拜,不说了。
半夏被白芨逗的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一个白眼,也不知道没睁开的眼,眼珠子怎么上翻的。
“不闹了,我收拾好了,你快点洗脸,舅舅在楼下等我们了。”
学车这事,对白芨而言难度太大,可堪比半夏做成一顿饭的难度,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经历过教练车差点染上命案,车胎无故爆炸,教练被车门撞进医院,驾校全额退款,驾校送她钱劝她去敌对驾校学车。
一通事故后,再没驾校敢收白芨。
为了半夏不英年守寡,白芨毅然决然选择放弃。
驾车这等重大任务,还是交由半夏及舅舅吧,毕竟命重要。
人呐,这一生总有几个攀不过去的高峰。
☆、老家
早些年没那么多要求,农村里堆起一个个土包,后来有了墓地,家里人多嘴杂,又没法随意迁坟。
放眼过去,一片坟包中堆得最高,杂草最少的,便是外公的。
每次包坟的时候,这家出一个,那家来一个,排排站,就是不见女生。
半夏和白芨的出现,让村里往后半年的话题有了。
被白芨的手包裹着,半夏的手还是冰凉一片。
她没有去看周围,但路过的人的眼神好似追随她一路,其间夹杂了许多指指点点。
“还害怕?”白芨能感觉到半夏的僵硬,可这种时候,谁都劝解不了。
发白的嘴唇,强作镇定,半夏摇摇头,却扯不出一丝笑容。
做不到舅舅舅妈的漠然,她难得有怕的人和事。
“就她,在家里老人的葬礼上,大闹了一场。”
“长一个克亲的样,二十多岁的人,还像个高中生。”
“他们那夏家,不仁不孝惯了,把谁放在眼里了?”
“女儿跟了别人跑,生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的。”
白芨余光过去,瞥向说闲话的人,耳边的声音立停。
手掌与手掌之间出了薄薄一层汗,两人谁都没放手。
“如果,我真是她们口中那样的人,你会不会不爱我了?”
白芨能听到的,半夏一句不少,通通收入耳。
“我让你提问,不是让你胡思乱想。”十指相交,“分开可以呀,我永久闭上眼,或是你爱上别人,选一个。”
最不喜欢这个话题,总掺杂着生生死死。
认定了的,为什么放手?
得到承诺,半夏短暂性露出一个笑脸。
不怕他人的议论,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