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到了白芨公司门口,半夏又退缩了。
一楼玻璃墙望进去,餐厅里是白芨和黎粒的身影,但凡有个花草阻碍,半夏都可以骗自己是小七和白芨坐在一起。
前几个小时,恋恋不舍,还与自己争吵,太阳还没落下,便坐在公司休闲区和朋友谈笑。
她开车紧赶慢赶地来,好没意思。
冷风吹过,半夏也不进去,给小七打个电话,叫她出来回去。
人家有人陪了,她没必要上赶着。
黑压压的人群中,小七站起身,四处寻找半夏,终于从人缝中看到外头的半夏。“夏姐,你在门口啊?”
“在,出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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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和大嫂说一声。”
“不许去,出来!”
伴随着半夏没有威胁力的命令,小七几步跑到白芨面前,还指半夏的方向给她看。
叛徒小七。
这还没和白芨聊几句,就成了白芨那边的人了。
搁着玻璃,半夏看到白芨冷下的脸。
她忘了,早上还在吵架,怎么可能想见她。
不该跑过来的。
“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拉开车门,半夏好像不抱有希望。
似哭非哭的表情,白芨也看不到。
无缝衔接嘛,又没有什么。
“等等!”白芨抢过手机,跑出公司。
一阵风有多快?
在半夏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芨已经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开车离开。
四目相视,溢出的不舍包围着半夏。
这片刻平静,是近半个月来,她们第一次没有争吵的相处。
“早上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我没有想和你吵架。”
“你为什么和黎粒笑得那么开心?和我一起,不快乐,对吗?”
难以言说的违和,半夏的眼睛泛着红色血丝,修长的指甲扎入rou里。
“我们只是朋友,普通聊天而已。”
她和半夏的事,不可能牵连到黎粒,黎粒帮忙,总不能帮出错来。
“普通聊天笑成花?”不管不顾,任何解释,在半夏这里,都是狡辩。
她听不进去。
“夏夏,”直面半夏的歇斯底里,白芨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了?”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夏夏,如此不安。
恐惧直上心头,白芨在害怕。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无理取闹,无事生非,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嗯,我的每天,都是第一天认识你,保持新鲜感,你才不会不爱我。”
掰开半夏的手,防止她再伤害自己,将失控的半夏按入怀中。
可能,她需要的,从来不是解释,只是一个拥抱。
得到温暖,清醒的半夏环住白芨的腰。
“我……我……对不起,”细细的哭泣声传出,白芨的衣襟一片shi润,“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我控制不住。”
看到黎粒的存在,不安、委屈、孤独,一起涌向半夏。不想这么难为情,可说出的话,不受自己支配。
狼狈不堪。
“最近事情太多,我知道。”一个个吻落在半夏的发端,“我也没能把控好情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一件接一件的争吵辩论,一堆闲言碎语环绕耳边,崩溃说起来也不是遥不可及。
半夏没享受过父爱母爱,可她有舅舅的保护,她做不到白芨的淡定。
“你想知道的,我一字一句说给你听,不用你问,我发生过的,都会和你说。”
白芨缺少人际交往经验,她以前觉得不需要,没想到曾经种下的因,在这里等着她。
不问不是不想知道,是给予她空间,不过多追问;给时间不是多久都可以等,而是在告诉她,等她觉得对面的人够格的时候,再说出来。
半夏三番五次不许白芨说出来,因为白芨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拒绝。
她便等,等到全部都爆发了,白芨还是没说出来。
白芨没法设身处地,她不是半夏,可换个角度,当半夏瞒着她一切,面对危险也不告知她,暴躁的,可能便换成了她。
“我……”鼻涕眼泪全蹭在白芨衣服上,半夏也不羞。
“想发火就发,我又不是别人。”
“不是,”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半夏从白芨怀里钻出来,“你还要戒指吗?”
你还要戒指吗?
☆、二人世界
黎工具人粒,气走半夏之后啥用都没了,哄回半夏后,她还得忍受白芨半夏的白眼。
单身狗没有人权啊!
半夏来之前,白芨和黎粒一桌,小七一个人孤苦伶仃。半夏来之后,半夏白芨一桌,黎粒和首次见面的小七大眼瞪小眼。
白芨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