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安分了不过半分钟,无声且迅速地从被子的匆匆包围之下伸出一只胳膊,握住陆宴锦的手腕把手拉进被窝。
“给我揉揉腰。”
陆宴锦指肚碰到暖热的肌肤,他指尖不明显地颤了一下,低头掩饰过眼里瞬间的不自然,缓缓顺着同样的方向在腰间按揉。
俞安刚醒时身上不显,此时才体会到被极优alpha在床上折腾半夜的痛苦,腰上又酸又麻。
他轻声抽气,瞳仁雾蒙蒙地看着陆宴锦,“看你做的好事。”
选择性失忆地忘记自己才是真正造成这些的“罪魁祸首”。
陆宴锦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哄人,也不用说很多,扶着后脑多亲一会儿就可以。
俞安现在只要靠近陆宴锦心里就似乎多了些什么,初次被标记的omega对自己的alpha都会产生某种无法言明的亲近和倾心。
他偏头埋进了陆宴锦弧度流畅的颈侧,内心获得极大的满足。
什么也不必做,让他静静靠着心情已经足够愉悦。
不难想象自己如果正处于拟态的话,肯定会抱着对方手不放,餍足不已地翻身把肚皮露出来给人摸。
刚跳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俞安就生出了警惕。
不过是被标记一下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可是陆宴锦怀里又暖和又舒服,衣服上和脖子上都有好闻的味道,浓度浅淡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他没抵抗住本性,丢人地又贴回去。
上半身被柔软的薄被围住,俞安只露出脑袋,全身重量都放在陆宴锦身上。
陆宴锦只是微微低头就能看到俞安腺体上那道深红色的咬痕,他眼神动了动,收紧胳膊弯腰,额前散开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蹭在俞安脸侧。
鼻尖几乎贴上那被咬过牙印还十分明显的可怜腺体,呼出的气体对刚被标记过的位置来讲还是太刺激了些,俞安想躲开,但对方抱得很紧,无力阻止腺体被触感温凉的唇面贴上。
他刹时间想起了陆宴锦犬牙刺穿这处将信息素和自己融合时的感受,又心慌又不敢乱动,“好疼的,你别碰。”俞安夸大了事实想让人移开。
“很疼?”对方反问。
俞安碍于情况无法点头,开口“嗯”了声。
腺体正在隐约发烫,伤口经过了一夜不仅没有缓和反而看上去变得更加严重,牙印的边缘呈青红色,周围一圈的皮肤泛着粉不复白皙,这原本是omega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咬过后自然模样可怜。
陆宴锦都不免怀疑起昨晚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作太过没轻没重。
轻缓地舔舐过当作安抚,这次极力克制着力道。
俞安却反应很是剧烈,隔着被子抵上他的胸口想把人推开,“疼。”他涨红了脸,眼角一抹嫣红格外生动。
这副表情实在没多少说服力。
现在的状态就是腿软腰软,但还要努力直起腰板着脸。
陆宴锦看他一脸再碰一下就和自己急的样子,乖乖退开,揶揄道:“好,我不亲了。”
“以后也不准!”
“好好好。”陆宴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从抽屉里找出腺体贴给他仔细地贴好,俞安这才松缓起表情。
醒来后在床上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俞安终于觉得他这样只围着被子不是办法。
“我衣服呢?”
陆宴锦顿了一下,扫视卧室一周后在角落里找出了破破烂烂的睡衣。
从领口处被撕开长长的一道,显然已经不能再穿了。
他心虚不已,在俞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衣服前及时放回原处,“这件脏了,我去拿套新的。”
因为想过俞安可能在家里过夜的情况,陆宴锦的衣柜里很早之前准备了很多对方型号的衣服,他挑了套棉质布料柔软的长袖长裤,回来帮俞安穿上。
因为举个胳膊都费力,俞安也不客气,任由陆宴锦折腾,后者大概没有过照顾别人的经验,帮忙套衣服时生疏到差点穿反。
“等等等等别碰到腺体贴这里。”俞安还要不时出声阻碍穿衣大业。
“没碰到。”
俞安嘴硬,“那为什么又疼了?”
陆宴锦俯身和他视线相齐,含笑道:“俞安,其实alpha标记omega时信息素自带麻痹作用,不会有痛感的,别撒娇。”
“……理论和现实又不一定完全一样。”俞安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又有些别扭地问他:“你现在怎么不叫我小安了。”
昨天晚上还口口声声叫他昵称,才过了一晚就变了。
渣a!
陆宴锦低声笑了声,胸腔轻微震动,“怎么,喜欢听?”
“不喜欢。”俞安尾音下沉。
“真的吗?”
“真的——”拖着长音使他的口气更能令人信服,“我叫你小锦你会喜欢听吗?啊这个名字好像也不错欸,小锦你说是吧。”他朝陆宴锦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