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贺玄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戴着一块表回来乐滋滋地给边恕看,“我也有生日礼物送你。”
边恕觉得这画面十分微妙,挪开眼耐着性子接话:“喜欢就好,你要送我什么?”
贺玄脸色瞬间严肃,坐在边恕身边,手里捏着四方的黑色丝绒盒子。
“二十四岁不敢问十八岁的边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担心自己趁人之危,又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连结婚证也是被逼着领的,就更没送过你什么好东西。”
“后来承诺说要供你读书,因为私心又把大学毕业的你不好不坏地留在国内三年。我知道你会说你不在意,但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你会选择出国,说到底还是为我。”
“三十岁终于想通,两三年的时间在人生中算不得什么,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难熬,是时间终于给了我对感情的信心,所以松口让你听老师的话。”
“可我差点后悔死了。”贺玄自嘲地笑,“又远,又有时差,我还听不懂你和别人说的话,在一起之后什么时候这样分开过……”
“总之等了这么久,终于敢问,二十八岁的边恕,已经彻底毕业的边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打开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男士钻戒。
边恕没有急着接话,床头暗黄的台灯照亮贺玄的侧脸,他恍惚像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凌晨。
他裹着睡衣风尘仆仆地闯入贺家,白炽灯将整个房间照的宛若白昼,贺玄跪在一干长辈中间,用同样认真的眼神回头望向他。
要不要?
同样的问题间隔十年又摆在边恕的面前。
十八岁的他会算计贺玄,会通过试探对方的底线,来确认对方值不值得自己去爱,确认自己值不值得被爱;人生贫瘠到除了学习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在哪,行事也毫无顾忌,丝毫不在乎有没有人快被他逼疯。
Yin差阳错,贺玄隐忍不发的感情,就差他这么一点主动打开缺口。
心底思绪万千,边恕愣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他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呢?”
等不到回答,贺玄亲自上手捏住边恕左手无名指,把戒指套上去,耍赖一般:“好了,答应了。”他怜惜地亲吻边恕的指尖。
边恕也不恼:“什么时候把结婚证还给我?”
结婚十年,他连结婚证上的照片长啥样都没记住。
贺玄戏谑地说:“让我想想,把我们边恕的卖身契藏到哪了……”
下一秒边恕无语地把灯按灭,侧躺着留给贺玄一个背影。
“生气啦?”黑暗中贺玄从背后拥住他讨好,“明天我让人寄过来,一直锁在之前公寓的保险柜里。”
边恕转身面对他:“睡觉吧,今天闹得太晚了。”
贺玄在他侧脸上嘬一口:“宝宝晚安。”
几年前贺玄把老家的厂子脱了手,转给秦勤和徐照成了夫夫店,他则拿着钱入股之前工作的车行,越做越大的同时结交了不少人。
现在除了车行的事,他还管着一家国产汽车的子品牌公司,有钱人出钱他出力,总归是要做些合法合规的烧钱玩意儿出来。这事能成还要得益于他那张不知份量几何的文凭,他和边恕都在自己喜欢的事上越走越远。
边恕时差还没倒过来,只能合上眼休息。听见贺玄很快呼吸平稳,他掀开被子下床,找到褪黑素软糖吃一颗,上床爬回贺玄怀里一夜好眠。
早上两人被门铃声吵醒,贺玄松松垮垮地披着睡衣去开门,对着门外黄衣服的外卖小哥懵了两秒反应过来是他订的蛋糕到了。
“生日快乐。”早餐贺玄亲自擀了一碗面条出来。
边恕认认真真把面条吃完,望着贺玄的眼神中有光。
“别这样看我。”贺玄在他说话前吻住他的眼,然后好好的一块蛋糕很快糟蹋成了碎末,被寿星喂给买蛋糕的人。
边恕心想真是作孽。
但更作孽的还在后面,昨天晚上光线太暗他没看清,现在发现贺玄在左胸处纹了他名字的拼音。
“太想你了。”贺玄跟他比划,这样能让他感觉到边恕在他身边。
边恕名字的拼音就这样刻在了他的心脏前方,每一次心跳似在为边恕二字努力。
但边恕觉得贺玄仿佛还在的青春期,哭笑不得:“那怎么不拿碳水笔给画一个。”他用指尖刮过那一串黑色字母。
“这个疼点。”贺玄被纹身上的触感搞的一阵战栗。
边恕问他:“你喜欢?”他在想能不能让贺玄更高兴点。
“别胡闹,你身上白净,纹这个不好看。”贺玄看穿他,话语嫌弃,还带着几分威胁。
边恕确认贺玄在说真心话,没有强求,心甘情愿陪他又胡闹了几场。
后来边恕选择留校任教,和头部的私企也有合作,总归不忙也不清闲。他年轻、讲课风趣又学识渊博,很快成了学生选课最愿意选择的老师之一。
相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