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好容易捱到了星期五,本打算和同桌高苗苗一伙人去放松一下,怎奈天不遂人愿,到了还是没去成。两个周的郁闷攒成了一个大气球,看着男孩子们呼朋引伴蹦跳离去的背影,他只得无奈的揉了揉小腹。
育华中学是市排名第三的中学,高中生每两个周大休一次,掐头去尾刚好一天半。安阳今年新升入高二,算是顶顶要紧的高考生预备役了。往日里他忙活着勤工俭学,直到今年才在“别人”的帮助下手头宽裕了一点。
肚子疼不能出去玩,那个王八蛋又不回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他泄着气慢腾腾往家走,两条弯弯的细眉紧蹙在一起,把不大的小脸硬皱成了个包子样。
安阳今年估计十七岁,这具体年龄他也说不上来,收养他的福利院院长安妈妈更说不上来。他被亲生父母遗弃时,浑身上下就只裹了一层遮羞用的小被子,傻呆呆躺在鞋盒子里,冻得小脸青紫。
十七年来,愣是没有一个家庭相中他,皮相是顶好的,可他的身体有那么点问题。
打从读高中开始,他就在杨树梢小区四单元租了个小阁楼,一窗一门,一厅一卫,麻雀大点的地儿,他一个人住刚刚好。
他磨蹭半天还是回了家,房子里头静悄悄的,连点人气儿都没有。安阳叹了口气,扔了书包到浴室烧水。
卫生间里头一个小小的老式热水器,随用随烧。趁着烧水的功夫,他去衣橱里拿换洗衣服,顶天立地的大柜子里,整整齐齐叠着不少衬衫西装,与旁边五颜六色的各种卫衣恤放在一块,倒也显得挺合适。
他噘着嘴看了半天,眼珠子一转,从当间儿抽了一件白底蓝纹的大衬衣。
“叫你不回来,活该!”他皱着鼻子撇嘴,随手脱了身上的衣裳,赤着脚“啪嗒啪嗒”跑进了浴室。
时值五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窗台上摆的大蒜大葱长势喜人,即便拉了窗帘,大窗户里还是漏进来了不少阳光。
安阳洗完了澡穿上了衬衫,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阳光里。三十几个平方的地儿,几乎寸寸不落的铺上了长毛地毯,就是时候长了,毛毛被洗的有些发涩。
他躺在地上数算时间,掐来算去,这已经是今年第四次小腹泛疼了,年前去看老中医,正经喝了两三个月的汤药,人家说了,疼总好过不疼,哪个闺女家来葵水不疼的呢!
可他又不是姑娘!
安阳翻了个身,正面朝下,与男孩子相比更为柔美的脸蛋埋在地毯里。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个王八蛋把他顶在玻璃上,咬着耳垂讲自己是他的小姑娘。
“王八蛋”他嘟嘟囔囔的骂人,两个粉嘟嘟的耳垂慢慢染上了一层薄红。
一整个下午,大好时光全被浪费了,他晚饭也没吃,只觉得越躺越累,天还没黑,就迷迷瞪瞪的上床睡觉了。临睡过去之前,他还想着明天要赶早去吃十芳斋的小笼包配甜粥。
初夏的天好像黑的特别晚,路上的人来来往往,汽车鸣笛还正响个不停,篮球场里明灯还亮着,遛狗的小夫妻屎铲子还没脏。
不过安城的航班抵达时,正好差五分不到十点,他衬衫规规矩矩挽到手肘正中,西装搭在腕上,同行的保镖老赵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问他:“今晚开个房还是回家?”
“回家。”答案显然在意料之中,老赵挑了挑眉毛不再多话,停车场的轿车多日不见已经落了一小层灰尘,看着老板明显厌恶的皱了皱眉,老赵立马把“洗车”排到了睡觉之前。
车子停到小区门口,安城拎着东西大步往四单元走,老赵“啧”了一声,老板的想法真是深不可测,小情人恨不得藏到蜗牛壳里,这么个整法,老爷子下辈子才能搞到老板的弱点。
小轿车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款型,车子绕过大大小小的监控,滑进小巷子不见了。
安城熟门熟路的掏钥匙进门,房子小就是有一点不好,门刚打开,小情人身上那股子香气就扑出来了。他浅淡的勾了一个笑,缓步迈进门里。
房间里安安静静,从玄关一眼就能看到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卸了手表,松了领带,失去了定型的额发落在眉间,浅浅遮住了他眼底的暗光。
安城身高将近一米九,窄胯长腿,他脱了衬衣解了腰带,裤子松松垮垮抵在腰间,依稀能看到两条深刻的人鱼线。几乎要铺满整背的龙样纹身直直蔓延到右肩头,龙头威武,龙爪狰狞,龙眼早已点睛,隔着龙头不远的地方一块寸许长的深红刀疤。
再等不急洗澡,安城衣服褪了一地,几步迈到了床上。小家伙半张脸埋在枕头上,双唇微嘟,他伸手掐住那个Jing巧的下巴,微微使力就能看见里头艳色的舌尖。他低头轻吮几下,犹觉得不过瘾,索性单手伸到对方脑后,大舌头凶猛入侵,双唇相接,发出“啧啧”的咂吻声。
安阳皱着眉头醒过来,四肢软绵绵使不上力,他“呜呜”叫了几声,对方挑眉看了他一眼,只一息时间便又狠狠吻了过来。他不知道安城从哪里来的火气要这么折磨他,他委屈的想哭,两滴眼泪含在眼角,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