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辨色,察觉洪天宇露出不满的神态,当下冷冷一笑,
冲着卫璧喝道:「你除了拍马奉承,还懂些什么,想要朱某将真儿许配给你,简
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卫璧又气又恼,哆嗦地指着朱长龄,道:「为了这小白脸,你竟然不顾亲情,
如此羞辱我!」
朱长龄满脸怒火,喝道:「敢用手指着长辈,实在没大没小!」说完,突然
反手拍的一掌,打了卫璧一个耳光,立时让他原本就高肿的脸,变得越发肿起,
朱长龄这一掌打得着实不轻。
见爹爹(朱伯父)似动了真怒,否则决计不会如此重手掌卫璧的嘴,朱九真
和武青婴吓得不轻,连大气也不敢出。
卫璧脸上是伤得最重的地方,眼下又受此重击,登时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似醉汉一般,脚步不稳,朝身侧踉跄过去,眼见便要栽倒在地,幸亏朱长龄反应
快捷,及时将其拉住。
卫璧刚站定,便捂着火辣辣生疼的面孔,大哭道:「舅舅,你居然打我!」
「没出息的东西,岂不闻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瞧瞧自己现在的什么样,简直
丢尽你家的脸,丢尽你师父的脸!」朱长龄怒声呵斥。
「舅舅!」卫璧呆立半晌,忽然双膝一屈,跪在地下,抱着朱长龄的脚,痛
哭道:「璧儿真的很喜欢表妹,失去她便活不成了,求你将她许配给我罢,我一
定如珠如宝地对待她!」
朱长龄又是一顿疾言厉色的斥责,却不见卫璧有何改过,只是一味胡搅蛮缠
地哭求,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女儿嫁给他,朱长龄终是忍无可忍,一掌将他击晕,
让乔福将其带到厢房疗养。
卫璧被送走之后,朱长龄连连向洪天宇陪不是,武青婴看得目瞪口呆,甚是
不解,洪天宇如此出色,朱伯父招他为婿倒也不奇,但身为老泰山的他,竟对晚
辈如此谦逊有礼,这倒是奇事了;另一方面,须知,朱伯父一向傲慢自负,从不
将他人放在眼里,即便遇上平辈之人,也不会落下身份,眼下竟铁铮铮对一后生
小辈谦虚礼貌,着实让人不解,武青婴心底好生好奇,很想知晓洪天宇究竟有什
么本事,可让朱伯父一改以往的性子。
朱长龄告了一声,只道要去看看卫璧伤势如何,便退出厅中。
朱九真微微一叹,说道:「天宇哥哥,我爹对你可真好呀,他都不会对我这
么好的!」
洪天宇明知朱长龄对自己好,是存有私心,但还是有些感动,朱长龄除了卑
鄙无耻,阴险狡诈,虚伪贪婪,不择手段……(靠,这么说来,岂非一无是处!)
等等之外,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毕竟待他很好,看来日后成就大业之后,让他
沾沾光也无所谓,毕竟是岳父大人嘛,当即笑道:「真儿,朱家并无男丁,所谓
一个女婿半个儿,朱兄疼爱女婿,是理所应当的!」洪天宇可不会去说,朱长龄
是想利用他,在武林中大放光彩,这种话,太让真儿羞愧了,不讲也罢!
朱九真轻轻嗯一声,幸福地依偎在他怀中,内心半信半疑。
武青婴红脸一望,既是羞窘又是羡慕,细声道:「真姐,洪少侠,我先走啦!」
话刚说完,低着小脑袋,慌慌张张朝厅外走去。
「武小姐!」洪天宇怎会放过机会,连忙出声挽留,说道:「小可仰慕雪岭
双姝芳名已久,今日难得一见,可否留宿几日,让小可寥尽地主之谊,不知小姐
意下如何?」
武青婴含羞带怯,又惊又喜,桃腮飞起两朵红云,心里极想留下,却如何开
得了这个口,她是个尚未出嫁的少女,怎能接受男子的相邀呢,小嘴嗫嚅几下,
一字都未说出,只得低头弄着衣角。
朱九真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小跑上前,笑嘻嘻地拉住武青婴,说道:
「是呀,青妹,咱俩好久没一起聚聚了,难得天宇哥哥相邀,就多玩两天罢,呆
会我命人去禀明武伯父,相信他不会有意见的!」
女子之间倒是好说话许多,武青婴找到台阶,含羞点头道:「好吧,就住上
一晚!」说话之时,偷偷瞅了真姐的情郎一眼,心里越发喜爱,要是自己也有这
般好的情郎,那该多好。
洪天宇满脸得意,心说一晚足矣,今夜只需使出采花贼的本事,将雪岭双姝
一并吃掉之后,明日便可启程回中原。
第96章、闺房之乐
浓云遮月,孤星寂寥,微风和畅,夜色昏黑似墨,大地万物朦朦胧胧的,如
同笼罩在深黑色的帏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