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光明顶,以免给人说他想当教主,因此改在昆仑山的坐忘峰中
隐居,不过只跟弟子一人说知,江湖上谁也不知。师父既然问起,弟子不敢不答。
师父,这人……这人是本派的仇人么?」
灭绝师太大声道:「仇深似海!你大师伯孤鸿子,便是给这个大魔头杨逍活
活气死的。」语音甚是萧索。
纪晓芙甚是惶恐,低垂螓首,不敢发一语。
洪天宇对这些事情甚是了解,当年灭绝师太的师兄孤鸿子,与少年时的杨逍
结下了梁子,约定比武,双方单打独斗,不许邀人相助。孤鸿子知晓杨逍年纪甚
轻,武功却极厉害,于是向灭绝师太将倚天剑借了去。那场比试,孤鸿子技不如
人,倚天剑还未出鞘,便给杨逍夺了去,杨逍得了宝剑却未据为己有,却是连声
冷笑,只说倚天剑名气是大,但在他杨逍眼中,却如废铜废铁一般,杨逍随手将
倚天剑抛在地下,扬长而去。孤鸿子拾起剑来,要回山来交还给灭绝师太,岂知
他心高气傲,越想越是难过,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
方外之人,应当有超然的心境,但孤鸿子却被杨逍活活气死,简直死有余辜,
洪天宇暗骂活该。
想及此处,洪天宇忽然心头一震,莫非灭绝师太和孤鸿子有一腿。须知,倚
天剑乃峨眉掌门历来相传之物,只能由掌门持有,岂可转借他人。但灭绝师太竟
如此大方,将宝剑借与孤鸿子,还想陪他一同前去决斗,由此可知,灭绝师太年
轻之时,原该是心地纯良的少女,想是对师兄孤鸿子情深意重,可在孤鸿子比武
落败,间接死于杨逍之手后,从此性情大变,誓诛杨逍,恨屋及乌,对明教亦是
切齿痛恨,除此之外,实无其他解释。
低头再看,只见灭绝师太一脸悲切,喃喃自语:「杨逍,杨逍……多年来我
始终不知你的下落,今日总教你落在我手中……」言及于此,突然间转过身来,
望着纪晓芙说道:「好,你失身于他,瞒骗师父,私养孩儿……这一切我全不计
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后,你回来峨嵋,我便将衣钵和倚天剑都传
了于你,立你为本派掌门的继承人。」
洪天宇听了这番话,对自己的推理更加坚信,若非为了心上人,岂会赏罚不
分,做出如此重大牺牲。
这几句话只听得丁敏君妒恨交迸,深怨师父不明是非,倒行逆施,一双眼睛
如同冒火,恶狠狠地瞪着纪晓芙。
纪晓芙低声道:「师父但有所命,弟子自当尽心竭力,遵嘱奉行。至于承受
恩师衣钵真传,弟子自知德行有亏,武功低微,不敢存此妄想。」
灭绝师太沉声道:「我要你假意接近杨逍,伺机将他杀了。」
「不!」纪晓芙决然地摇头。
「你说什么,不,莫非你喜欢上杨逍这个大魔头!」灭绝师太厉声道,而丁
敏君则暗暗发笑,幸灾乐祸,另一个女弟子不断向纪晓芙使眼色,似叫她不要忤
逆师父的意思。
洪天宇竖耳倾听,他也想知道纪晓芙的想法。
纪晓芙摇摇头:「弟子也曾对杨逍心动过,但自从到了蝴蝶谷,弟子已将杨
逍忘却。」
洪天宇闻言大喜,但听灭绝师太柔声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将杨逍杀了!」
纪晓芙微微一叹,道:「我虽对杨逍无情,但他终究是孩子他爹,我如何下
得了手,弟子,弟子实难从命,请师父恕罪。」
灭绝师太气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浑身颤抖,大声道:「如若不从,我就先
杀你,再到蝴蝶谷杀了那小孽种。」
洪天宇暗骂无耻,一个出家之人,竟全无慈悲之念,心肠如此歹毒。
纪晓芙面色大变,道:「师父,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灭绝师太冷哼一声,蛮不讲理道:「我管他无辜有辜,总之你不杀杨逍,我
便杀了他的小孽种。」
纪晓芙想到师父如此蛮横霸道,面色变了几变,两行热泪自面颊滚落而下。
灭绝师太也不咄咄相逼,而是给她考虑的机会。
纪晓芙心里已后悔逃离之事,若留在蝴蝶谷,将会是何等快活,可惜一切都
晚了,为今之计,只得想办法不让女儿受到伤害,纪晓芙突然拭去泪珠,道:
「师父,弟子违反门规,你清理门户吧,但弟子有一事相求。」
「说!」灭绝师太冷冷道,她见弟子宁愿牺牲,也要违抗师命,心里早已炸
开了锅。
纪晓芙低声道:「希望师父将我尸身带至蝴蝶谷,让我女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