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裴瑍,然后对裴瑍道:“本君不得不这么做。”
稚子无辜,旱神也应当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裴瑍明白,也理解天君的做法。
庚泽受了那四十鞭,裴瑍监刑。这四十鞭打下来,庚泽全身修为去了一半,仙家们的怨言也少了一半。而背上鲜血淋漓的庚泽先是一声不吭,却在裴瑍带他回钟山时,哽咽着对裴瑍道:“帝君,帮帮她吧……”
裴瑍只是一叹。
旱神自裁于殿中之后,所有怨声载道的仙家们也闭口不言了。而裴瑍和天君看着襁褓中奄奄一息,龙形和人形不断交替的孩子,皆是长叹一声。
为了掩人耳目,天君无法将这孩子带在身边。而裴瑍当时因为谢溦即将飞升,早就决定了要下凡历劫。于是天君将这孩子交给了文昌帝君,还假托钟山之名,给他取名裴意。
文昌帝君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裴意被交给他之后,得到了他悉心的教导,很是乖巧听话。只是这孩子天生便和他父亲的性格有些相似,越长大眉眼甚至都同庚泽一模一样。文昌宫中众人来来往往,文昌帝君怕有人看出端倪,便同天君商议了一番,将裴意送往了全天界最冷清最清闲的天同宫。
旱神算是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只是裴瑍却依旧害怕谢溦找回记忆之后,因为前世的事情而痛苦不甘。
裴瑍正欲回去继续看卷宗,谢溦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呢喃道:“腰疼……”
裴瑍连耳根都红透,坐下来替他揉了揉腰。谢溦翻了个身,背对着裴瑍,因为裴瑍得当的按捏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你这手法倒是大有进益。”
裴瑍微微一笑,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了半晌,心中一沉,问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按过后背?”
谢溦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睫微微颤动,却是有些不满地道:“你想知道?我不告诉你。”他推开裴瑍的手,戏言道,“不劳裴少爷帮我了,裴少爷还是去忙公务吧。”
裴瑍无奈地望着他,不知道谢溦忽然这是怎么了。而谢溦却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敢看他。
差点就露馅了,他刚刚心里确实想的是以前还是凡人的时候,忙了一天回来裴瑍帮他按捏双肩时的情景。裴瑍哪里伺候过人,手上的力气又大,捏得谢溦更加难受。但是看他那般热情又不好推辞,只是随着他高兴。
幸好还有裴瑍转世历劫时的事做借口,不然今天真是无法收场了。要是裴瑍因此去查,能想起在人界历劫时候的事也算不错。
谢溦之前一直觉得裴瑍莫名总是对自己小心翼翼的,后来想起往事才知道他是在愧疚。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不行,他想要裴瑍毫无芥蒂的和自己在一起,就像以前做土地时一样。
忽然裴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讨好般地道:“要去看你师姐吗?”
谢溦斜睨他一眼,许久才慢悠悠地道:“裴少爷不需要处理公事?”
裴瑍道:“雨季已过,其实也没什么事了……”
看他有些急,谢溦勾住他的双肩,在他唇上落下响亮的一吻,然后笑道:“去,怎么不去。”
裴瑍因他反复的情绪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被他这样亲吻还是心里一甜,抱住谢溦在他颈间蹭了蹭,然后才带着药材同谢溦去了碧霞宫。
裴瑍是晚辈,因此碧霞元君在上座受了他和谢溦的拜见。裴瑍上次见碧霞元君还是十几年前,当时谢溦还未飞升,他就将谢溦托付给了碧霞元君。碧霞元君同他母亲交情好,当下就责备了一番裴瑍。但是看着裴瑍通红的双眼,终是答应了他好好照顾谢溦。
此时他二人站在碧霞元君面前,碧霞元君打量着两人的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最终还是叹了一声,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去稻荷房中的路上,谢溦问裴瑍:“元君是不是看出来了些什么?”
裴瑍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心里却想的是,元君十几年前便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谢溦站在房外,笑yinyin地对裴瑍说:“我进去同师姐说几句话,你在外面等我好不好?”
见裴瑍点了点头,他便走进了稻荷的屋子,还关上了门。
稻荷躺在榻上,听到谢溦来了,心中十分激动,却怎么也动不了。谢溦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焦急的神色,拍了拍她的手臂,叹道:“师姐,我去找过庚泽了。”
“应当是庚泽伤了你,但是他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会使些小心机,想必你的伤过不久便会好,至于这个仇我一定会替师姐报回来。”
稻荷却紧紧地盯着他,仿佛是在问:“那你呢?”
谢溦一笑,道:“师姐,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稻荷神情一滞,双眼便红了。谢溦依旧是轻轻拍了拍她,柔声道:“想起来也没什么,毕竟旱神已经死了,我也懒得因往事再找庚泽的麻烦。”
谢溦刚刚飞升时还很听话,处于混沌的状态中,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在碧霞宫里待了一日便疯了。那时他才知道不光是母亲和妹妹去世,连父亲也死于党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