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那次是真的把谢久安弄的都有些怕姜孤夜了。
毕竟姜孤夜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的模样,就算偶尔皱眉发怒,那也绝对不是对着他的,可偏偏在书房那一日男人却把强硬的态度用在了他的身上,还把他弄得连连失禁两次
每每想到此处,谢久安都脸红不已。
那日的“学字”他半个字没学会,还糟蹋了姜孤夜一摞上好的抒雪宣纸,据说连狼毫都落地砸断了一支,还有那价值连城的墨玉砚台都摔瘸了一块角谢久安完全不敢去想,寅月管家去收拾姜孤夜的书房时看到那些狼藉会如何作想。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所以平日里都很规矩,就怕在寅月香橼他们眼里落下不好的印象——这下好了,明明是男人拉着他胡闹的,到头来却让他背了这个黑锅。
于是姜孤夜从练武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小窗边愁眉不展的谢久安。
姜孤夜马上走过去把小窗阖上,还训谢久安道:“马上入冬了,你还坐在风口处吹风?”说完,他又去捉谢久安的手,在发现少年五指冰凉后他又把谢久安的手抱住握在掌心捂着,问他,“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和我成亲不高兴吗?”
“没有不高兴”谢久安马上反驳道,他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马上挣不开后马上就放弃了挣扎,垂着眼帘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声地问道,“恩公你的书房,是寅月管家去收拾的吗?”
书房那样重要的地方,在谢久安看来一定只有姜孤夜信任的人才能进去收拾,这人选肯定就是寅月、戌月他们一行人了。
而姜孤夜一听谢久安这么说,就懂他想问什么,勾了勾唇角道:“是。”
谢久安闻言更是抽了口凉气,颤着声问:“那寅月管家是不是都看到了?”
“看到了。”姜孤夜知道谢久安脸皮薄,却偏偏想要逗他,还故意出主意说,“没事,我可以告诉寅月,说是我们两个打了一架。”
还打架呢,男人武功深不可测,说他和他打架,寅月管家是傻了才会相信这个借口。
谢久安欲哭无泪道:“那恩公你还不如说,是我不好好练字,你才打了我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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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孤夜问他:“那笔是怎么断的?”
“我摔断的,所以你才打了我。”
“行,这个我打你,那宣纸怎么会shi呢?”
“我、我哭shi的。”
“哦,摔瘸的墨玉砚台又怎么说呢?”
“”
谢久安这会儿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从来都不知道撒谎竟是这样难,难怪古人常说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去圆。
姜孤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俯身过去亲了亲少年微凉的脸颊,说:“不要想了,寅月不会说你的。”
事实上,那日寅月来收拾书房时确实没有说谢久安什么,反而语重心长地劝姜孤夜收敛着一些。
在他看来这些物件虽然昂贵,可都是死物,谢久安是姜孤夜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再说谢久安本身也乖巧听话,却偏偏在花栖楼那样的地方蹉跎长大,手腕脚踝上还有着伤,寅月反倒心疼他,见了书房的狼藉后忍不住劝姜孤夜道:“庄主,谢小公子身子虚,您这样折腾他他如何受得住?”
寅月比姜孤夜还年长七岁,几乎是从小看着姜孤夜长大的,所以也只有寅月才敢这样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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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孤夜被自己的大管家这样说了一通,也觉得是自己理亏了,眉梢动了动没有反驳。
寅月又道:“回头我让午月做些药膳,劳烦庄主你看紧了谢小公子,让他好好吃了药膳。”
寅月特地在“看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言外之意则是叮嘱姜孤夜别趁着喂药膳又做出些什么禽兽的事。
“好。”姜孤夜闻言不免有些好笑,应下后又和寅月说,“寅月,我要与安安成亲,你去看看什么日子何事,着人准备一下,再让酉月和戌月把云寒云霁叫回来。”
姜云寒和姜云霁是姜孤夜的徒弟,一年前被赶出孤月山庄去了江湖上游历,说混不出什么名气不准回来。如今一年过去,姜云寒和姜云霁成了声名鹊起的江湖新秀,却也远远达不到姜孤夜的要求,可是姜孤夜却中途要让他们折回山庄,由此可见,姜孤夜是真心要和谢久安成亲的,要给他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站在孤月山庄所有人面前的身份,所以才让姜云寒和姜云霁必须回来。
寅月一愣,不过他知道姜孤夜不是说说而已,点头应下的同时,又问姜孤夜:“庄主,你当初把谢小公子带回山庄时没有将他的卖身契一起带回来吧?”
姜孤夜闻言微怔,眉头渐渐皱起。
寅月见他这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喟叹道:“虽说那卖身契带不带回来,于我们都无事,可是最好还是拿回来,如此谢小公子也没有后顾之忧。”
花栖楼的人再有本事,也绝不可能打进孤月山庄把谢久安强行带走,但是卖身契在他们手里,谢久安定然始终是无法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