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有些难以回答,因为谢久安现在即使是和姜孤夜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的,可仍然是无名无分,他又是个男子,总不可能直接告诉云菡萏,他是姜孤夜的床伴吧?
香薷和香橼先前见谢久安性子安静,又似乎容易忧悒,都怕谢久安看见云菡萏后会多想,心情不好,按着庄主现在宠爱他的劲,等晚上回来发现谢小公子不高兴了,惩罚的肯定也是她们。
然而香薷和香橼思绪兜转几遭,却根本没有想过谢久安没把云菡萏放在心上过,谁让他一开始就做好和姜孤夜后院里一群莺莺燕燕争斗的准备?
毕竟说句实话,谢久安在看见姜孤夜第一眼起,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这样气度不凡的人身边永远不会缺美人,谢久安唯一担忧的便是他已娶妻,那样的话,谢久安无论如何也是没有脸面到姜孤夜面前去争宠的。可是姜孤夜既然未曾娶妻,那后院里谁能上位就各凭本事了。
花栖楼里竞争激烈,他要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不可能拖到这个年纪才开始接客。
谢久安自知自己身份低贱,可要是真论起床上和勾人的本事,他觉得除非后院里再出个青楼ji子,否则没人比得过他。
更何况他现在还和姜孤夜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谢久安觉着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与人和,来小花园的路上他就想过要是真遇上了姜孤夜的其他妾室,他也一点都不怵,反正姜孤夜现在最喜欢的肯定还是他。
结果来了小花园,莺莺燕燕是遇到了,可是却从香橼口中得了意外之喜——姜孤夜别说是妾室,就连枕边人都只有他一个。
那么这个什么云姑娘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还端着正室气势,害的他白白打起了争斗的劲。
既然不是什么宠妾,谢久安觉得这云菡萏也没什么厉害的意思了,抬眸看了她几眼,觉得她也不算是什么倾城绝色的佳人,和自己没有一点可比性。至于她家世瞩目姜孤夜要和她联姻这种可能,谢久安更是想也没想过,姜孤夜要是想联姻,那他后院不可能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谢久安这下心情是真的极好,温和地笑着回答云菡萏道:“我叫谢久安,是恩公把我带回山庄的。”
谢久安之前在香薷和香橼面前都是跟着她们一块喊姜孤夜庄主以示尊重的,可是在云菡萏面前他就偏要这样亲昵的叫。
救命之恩,自当以身相许,他就不信云菡萏什么都听不懂。
香橼面上还端着住,香薷听了谢久安的话却是忍不住咧了下嘴。
云菡萏没想到她没把谢久安没气到,自己却因着这么个问题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强撑着笑,咬牙道:“恩公,原来姜大哥是谢公子的救命恩人啊,我未曾听姜大哥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才没能认出谢公子,望谢公子见谅。”
“我和恩公昨日才回来的呀,没听过是自然,那云姑娘呢?”只是一句姜大哥,谢久安半点不醋,他昨晚还和姜孤夜一起睡觉呢,云菡萏有这个福气吗?没有。
他甚至还反问云菡萏:“我也未曾听恩公提起过云姑娘,所以云姑娘也是昨日才来山庄的吗?”
云菡萏来孤月山庄有好些日子了,只不过姜孤夜跑去邺城和谢久安相遇了,迄今还没见到过姜孤夜一面。
这下香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侧身到谢久安身边提醒他:“云姑娘的哥哥和庄主是旧交,此番云公子来山庄找庄主论剑,所以云姑娘也暂住在山庄后院。”
“哦,原来是这样。”谢久安听完露出了然的神色。
云菡萏这下却是没脸再留在这里了,她还留什么?没听谢久安都说姜孤夜从未提起过她了吗?云菡萏又随意和谢久安闲聊了几句,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谢久安乐得一个人独霸小花园。还因为高兴,在莲池旁边寻了艘小舟,由香薷和香橼带着去了莲池上采莲蓬玩,把一张雪白的小脸晒得红红的,直到日落才肯回半弦院。
入夜后,姜孤夜把事情悉数办妥也回了半弦院。那会谢久安在内屋洗澡,香薷和香橼在外屋守着,姜孤夜在快进内屋时听见了水声,于是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目光在屋内扫了扫,发现架子上几本他让人寻来给谢久安打发时间的杂书动过,便随口问香橼道:“安安今日在屋里看了一天书吗?”
“公子似乎不太识字。”这话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但香橼和香薷不会隐瞒姜孤夜任何事,就还是说了出来,“所以婢子和香薷带着公子去了小花园玩。”
姜孤夜垂着眸,眼瞳深邃如潭,侧颜俊美冷然,淡淡道:“那他玩的开心吗?”
香橼想了想,如实道:“公子一开始觉得莲池无莲有些可惜,不过后来公子乘舟去采了莲子玩,连烈日都没顾上躲避,应当是开心的。”
而香薷在一旁小声嘀咕:“可是公子还见了白姑娘,怕是开心不起来。”
“白姑娘?”姜孤夜闻言皱起了眉,似乎不知道这个白姑娘是哪号人物。
香橼提醒他道:“就是白崇竣白公子的胞妹。”
姜孤夜这才想起,白崇竣是他一位旧友,交情还不错,经常会来山